留学英国:出门在外 安营扎寨的烦恼
这么多人来欢迎我“莅临”伦敦,主要是为了帮我解决住宿问题。由于申请时间太晚,没申请到学校宿舍。北京的朋友委托了薛乐,在我来之前的一周时间里,帮我租房。恰好这时他的一个朋友魏??租的房子里还有一间空房。
拿着行李,出了最后一道安检,我进入了接机大厅。整个大厅的总面积都不及一个标准足球场的一半。除了一个问询台和一间洗手间,再也看不到什么设施了。
我在接机大厅焦急地转悠了好几圈,终于见到了他们,我感觉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薛乐拿出他的手机,让我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主动拿着我的大箱子在前面带路。丹华也是满脸兴奋,跑前跑后,一定要去给我买地铁票。
整个路途上,薛乐和丹华不时地对照着车厢里的地铁路线图商讨我们的路线。地铁车厢内,随处可见的这些地铁图,简直就像一个由八九种颜色绘制成的蜘蛛网,也好像是小孩子刚学画画的涂鸦之作。线路之错综,交汇点之复杂,颜色之缭绕,感觉之困扰,让人不得不动动脑才能找对方向。
初来乍到的我,晕头转向地跟着他们坐上伦敦的地铁,倒了好几次车,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最终,在伦敦地上地下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于从伦敦西南部的希斯罗机场,赶到了伦敦西北部四区的Harrow(哈罗)地区。薛乐指着地铁图左上角,告诉我那儿就是我们的学校,也是我即将要租房的地方。
下了地铁,远远就看见一个男孩在等候。这就是薛乐的朋友魏凯?。魏凯?也是北京人,已经?完成了“3+1”的本科课程,马上要在威斯敏斯特大学读研究生,也是我未来的校友。见到我们,他没有多说什么,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从薛乐手里接过我的大箱子。他们两个男孩,一人拉一个箱子,在前面带路。我和丹华跟在他们后面,边聊边开心地笑。
眼前的街道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这条街不算宽敞,顶多能同时通过两辆汽车。街道两侧,依次排列着两排二层小楼。这些小楼乍看上去都差不多——都是两层小楼加上门前一个院子。但仔细看去,每一家的门窗、墙壁、屋檐,尤其是门前的摆设,都能显示出各自主人的不同喜好,甚至是不同的种族和宗教信仰。
看,这家,从房门延伸到院子门口的小路两旁,对称摆放了四尊白色的罗马人的全身雕塑,有一米高,好像门卫一样,为他们保卫着家园。隔壁那家,院子门口两侧的柱子上,放着盘腿而“坐”的金黄色的佛祖像,佛面鹅蛋形,佛口微开,佛光作火焰状,双手合十,看上去鲜艳漂亮。再看对面那家儿,二楼两扇窗户中间高高挂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显然他家是基督信徒。还有的人家,窗户外面镶嵌了一扇铁窗,镂空的铁窗用的是印度的波纹。这些房子的主人,在用自己临街的家庭装饰作品,向路人传达着他们的生活,让并没有走进他们家门的我,从外面就彷佛看到他们的样子了。
魏凯?租的“家”就是其中一栋,那里只剩下一间还可以出租。我们四个人一起走进这间房。这是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卧室,一个人住真是绰绰有余了!
我的兴奋很快被担心打消了大半:这么大的房子,租金要多少钱呢?
没多久,魏凯为我预约好的房东——一位印度老太太如期而至。她个子不高,黑色烫发,皮肤黝黑,眼睛很小,戴个眼镜,不苟言笑。我问她房租多少,她说:“这间房,加上大家公用的厨房和厕所,每月租金是360镑,同时还要交400多镑押金,加起来就是760磅。”
760磅?如果真租这个房子,我手里的钱马上就会从1000英镑变成200多镑,加上生活费和刚开学要交的各种杂费,在这里恐怕也就只能混上一个月了。
“能不能降一点呢?”我问她。
老太太满脸严肃,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不行。”我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顿时想起了一种茶叶的名字——铁观音。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1000英镑。那是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姑姑特地用别针别在我的牛仔裤上的——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一直都放在我最贴身的地方。我真不想把它们一下子都掏出来给她。可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看看窗户外面,天已经?愈渐变黑了。
我一狠心,一个人上了二楼开始数钱。正当我拿着那带着我的体温和汗水的英镑,想要递给印度老太太的时候,丹华忽然阻止我。她说:“我刚才问了房东,她说她儿子还有便宜的房子,一个月只要200镑,但是房子很小。”
我听了又惊又喜,事不宜迟,三个朋友陪着我,一起上了老太太的小汽车,直奔她儿子的家。
谁?知,老太太的车越开越远,已经有四五分钟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到呢?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熟悉地形的魏凯和薛乐齐声反对:“他家离咱们学校太远了,绝对不方便。”我也开始担心,不禁默默祈祷起来。又过了一两分钟,车终于开到了她儿子家的门口。
这也是一个沿街的二层楼房,门前的院子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空空的土路,主人显然并没有在此花过心思。老太太用钥匙打开了门,我一眼看见在房子最里面明亮的厨房里,一个看上去很像印度人的青年男子正向门口走来。他个子高高的,一身休闲装。大大的眼睛,肤色比较黑,不过看上去很干净。这就是她儿子。 [责任编辑:琦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