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大叔大学工作17年 一届届毕业生成亲人
60岁的罗红江在川外当了17年清洁工,他没有妻女,这里早已成了他的家

昨日,沙坪坝区,大三学生高蕾和罗红江一起喂小仓鼠。 重庆晨报见习记者 雷键 摄
老罗60岁,左手残疾,没有老伴,没有儿女,每月工资1250元,租住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
老罗有个手机,里面有100多个人的姓名和电话,这些人遍布中国,最小的19岁,最大的45岁。
老罗没家,在川外扫地17年,这里成了他的家;老罗没亲人,17年,白了头发,一届届毕业生,成了他的亲人。
清洁工老罗
17年前,罗红江从宜宾市高县来到重庆,便一直在川外做清洁工,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老罗全名罗红江,是四川外国语大学一名普通的清洁工,这份工作他已经做了17年。现在他主要负责新校区三栋教学楼教室的保洁。每天中午11点40分学生放学后,罗红江和其他清洁工会拿着扫把,挨个教室做清洁。每栋教学楼有30多间教室,干完活已近2点。
下午6点到7点半,老罗要重复一遍中午的工作。
老罗很瘦小,戴一副老花镜,头发花白。不上班的时候,他会脱下工作服,只穿一件早已缩水的红背心。跟同事比起来,老罗干活的速度慢很多。小时候的一次意外,让他的左手落下残疾。要完成任务,老罗只有花更多的时间。他没有自己的房子,跟同事合租歌乐山索道起点附近的一幢两层楼房,老罗的房间位于一楼最右侧,十来个平方,每月75块钱房租,水电另算。
因为身体原因,老罗没法干重活,他每月工资1250元,只够解决个人温饱。17年前,罗红江从四川省宜宾市高县来到重庆,便一直在川外做清洁工。
这17年来,他再也没有回过家。
老罗的腰间别着一个手机套,带按扣,里面放着一部用了7年的国产直板手机,这便是他17年来收获的最大财富。
这部手机,老罗当宝贝一样看待。“学生的电话,都存在手机里面。”老罗这些年一共存了100多个学生的电话,从1996级到2012级的都有,同学们都亲切地喊他“罗叔叔”,还有同学每年专程回学校看他。 朋友老罗
“我的很多书都放在他那里,开学以后常去他家取。有时候我过年没回家都会和他一起吃饭。”
两周前,张梅和冯霞回到学校看望老罗。已经毕业十多年的她们每年都会接到老罗的电话。她们每年都要回学校一趟,和老罗聊聊天。每年看到老罗,两人心里都暖暖的。冯霞对老罗的印象是:“乐于助人,同学们掉在教室的东西他都帮忙保管好。”
江苏某高校教师、川外96级英语语言文化系学生王春燕回忆起老罗时说:“我们是朋友,也像亲人一样。”
她还记得在川外操场第一次和老罗见面的场景。“我喜欢小孩子,他那时正好带着一个小孩,我就走过去和他聊了几句。”第一次见到老罗,王春燕觉得他开朗和善,“之后在学校常常碰见他,打打招呼,慢慢就熟起来了”。
老罗当时住在培英楼顶楼,王春燕和朋友经常去他那里看电视、看书。“我的很多书都放在他那里,开学以后常去他家取。”她和朋友常请老罗吃饭,彼此就像朋友一样,“有时候我过年没回家都会和他一起吃饭。”
玉米成熟的季节,老罗在家煮好玉米,用塑料袋包好,拎到王春燕的宿舍楼下,然后叫王春燕下来拿。
王春燕回忆,老罗还有个“万能工具包”,里面有锤子、老虎钳、螺丝刀……这些年,老罗已记不清给多少学生修理过台灯、电扇。要是有学生拿钱,老罗会生气。
从毕业到现在,王春燕一直没回过重庆,也再没见过老罗,但两个人会偶尔通通电话。王春燕说,如果有机会回母校,一定要去看看他。
主角老罗
有同学给老罗拍了一部反映他工作生活的纪录片,取名《MR.SISU》,这部纪录片,让更多同学认识了老罗。
昨天下午,老罗的家里来了客人。正在做暑假作业的干女儿廖嫚听到高蕾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笔,一蹦一跳地跑出门外,挽住了高蕾的胳膊。廖嫚是邻居家的女儿,上小学六年级。罗红江赶忙搬来凳子,招呼高蕾坐下。
“罗叔,莫恁个客气嘛。我不累,整天都坐起的。”高蕾是四川外国语大学的大三学生,因为准备考研,暑假留在学校复习。去图书馆前,她想到已有段时间没去看罗叔叔了,便来到罗红江家。
高蕾给廖嫚检查暑假作业时,老罗就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
高蕾认识老罗,是一次放学后听老师说起的:“这个老罗,很多同学都跟他很熟。”那时候,高蕾上大二,正准备参加学院举办的影像大赛。高蕾很想拍一部纪录片,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拍摄对象,直到老罗出现。 [责任编辑:木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