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的金丝猴因为保护区严格禁止游人投食,它们并没有从游客那里得到食物的经验,但它们居然非常愿意与游人亲近,完全不害怕,过来与你亲近仅是因为充满了好奇。特别是小猴子,当你向它伸出手,它会握住,拉到嘴边像小狗一样舔一舔;它会小心地爬到到你身上,像小猫一样用脖子蹭你。我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与国宝这么自然地亲密接触,心都快被它萌化掉了。
回来翻看在大龙潭拍的金丝猴照片,感觉还是那么不真实,对于一名游客,对于每一个热爱大自然的人类,我想我未见到他们之前的误听并没有错,神龙架金丝猴,它们在我的电脑里,仍然是传奇而美丽的“幻影”。
神农架的水灵
神农架葱茏空翠,如此锺灵毓秀,自然是离不开水的。山区里路随溪转,山泉泠泠,溪石落落,随处一坐,耳旁涸涸,无论“鸢飞唳天”者,还是“经纶世务”者,在此都“望峰息心”、“窥谷忘返”,就此忽略了时光。南朝人吴均《与朱元思书》中盛赞山水的辞句难以逾越——“水皆缥碧”、“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等等这些形容古代富春江的雅语,用在此处,竟是无不贴切。更不用说瀑布跌宕——神农架“天生桥”的瀑布最为奇观,这一处崖壁如障,下临深潭,而溪水竟然凿穿山壁,扑下陡崖,轰轰作响,被流水蚀穿的山崖,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桥拱,所以叫“天生桥”——但据我观,却更像一个门洞,从瀑布之上的“门洞”穿过,上游有泉水激石,林间有好鸟相鸣,四望寒树争高,峰峦群立,又是另外一种境界。
另一种水,则是湿地——大九湖在“抬头见高山,地无三尺平”的神农架山区是个另类,如果说神农架是一位雄壮伟岸的国王,群峰是他健壮的王子们,那么大九湖则是他娇柔的小公主,由她众多兄弟护卫在神农架群山之间。
大九湖其实是一片亚高山湿地,是一片群山之中的草原。我们到达大九湖时已近黄昏,沿着湿地公园的木栈道步入茵茵草原的深处,初夏时节,草原的主色调是四围绿山之间的青,这青色当中又有红白两种苜蓿花遍布各处;但很快你就发现粉色的拳蓼最是旺盛,高举的头状花序连成一片把远处的草地染成一抹淡红,随风波动;而金黄的毛茛花和蒲公英花点点缀缀在其间怡然自乐。断断续续几个池泽,有沟渠相连,据说大九湖有九个池泽,总面积3万多亩,我没能一一走完。镀金的夕阳西下,牧群晚归,飞鸟相与还。
早晨的大九湖是另一番美景,晨雾所说每一个晴天都会有,薄薄的一层,铺在草地中,笼在湖水上,环在山腰间,随着太阳升起,雾越来越薄,湖水静得如一面镜子,倒印着山峰、孤树、村庄、房屋和一头牛。
深远广博
“神农架”之名来源于“神农氏”,即我们中华民族愿意承认的先祖之一:炎帝。小时候读过的一本小人书给我印象深刻,神农是一位头生牛角,身体透明的先祖领袖。他为了人间疾苦去天上的花园采摘治疗疾病的草药,终于感动天帝,获赠一柄神鞭,被鞭打到人间草木,就会变成药草。神农于是鞭百草而成百药,为了了解药草的功效,神农亲自品尝,因为身体透明,他看到草药对身体的功效,并记录下来告诉人们,从此就有了中草药。他曾经尝过一种树叶,看到那片树叶在身体里游走一遍,检查五脏六腑中的毒素并清除,一时间感觉通体舒畅,百秽俱消,因而将那片树叶取名为“查”,后来渐渐地演化为“茶”。
神农架的茶园是路上随处可见的风景,层层叠叠,依山而起。神农坛在一个山谷里,是祭祀神农氏炎帝的祭坛景区,每年五六月间,都会有祭祀活动。
神农架除了是动物的天堂,植物的宝库,神迹的传说,神秘的物种,也是地质的传奇。神农架从来不缺少奇峰怪石,最著名的是神农谷景区5公里的步道,数不清的台阶,据说有近五千级,虽然考验游人的体力,但风景绝美,谷中奇峰叠起,百转千回,步步惊叹。仅仅是临谷一站,整个魂魄就似乎被它吸引过去。
而板壁岩景区则是亚高山草甸之上的石林,喀斯特地貌的板壁岩石林虽然不如云南石林那么大,整个景区一个小时就能转完。但天然的绿草茵茵间,天然的奇石怪峰,每一个天造地设的奇巧都让人叹为观止。
当我们进入太子垭景区步道时,风景一变,不再是奇峰怪石,高天草甸。一棵800多年树龄的巴山冷杉领着你进入一个巨木参天,幽泉鸟鸣的世界,冷杉树干笔真,森森挺立,真入云天,树木间箭竹青翠,海棠葱茏。同伴戏称负氧离子严重超标,我们不由自主地做深呼吸。
深呼吸,让内心充满——神农架。神农架景区非常大,即使我在这里游荡了四天时间,也远远未能将所有景点逛遍,但无论是与金丝猴的亲密接触;还是在满是上百年树龄的冷杉林中漫步;或者在草甸、山谷中观看的奇峰怪石;以及在崇山峻岭间开阔的大九湖湿地草原上的徜徉。神农架的每一种风景都让我留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