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和白鹿洞书院、朱子白鹿洞书院
朱熹在白鹿洞书院倾注了大量心血,苦心经营。正是由于朱熹为白鹿洞书院亲自制定了学规,征集了大量的图书,选聘了许多优秀的教师,并且开展了多种多样的讲学活动,使得白鹿洞书院的影响更远,遂有“天下书院之首”“海内书院第一”的美誉。他在白鹿洞书院采取了多种多样的教学形式,以后又由于他的门人弟子的不断努力而继续发展,从而形成了一套相当完备的书院教学组织形式。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朱熹藏于“白鹿洞书院”里的那些先进教育理念。

升堂讲学这种形式在白鹿洞书院的前身即南唐庐山国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采用了,朱熹在白鹿洞书院的升堂讲学,尚有讲义存在,如淳熙七年七月三日白鹿洞书院释菜开讲,主讲了《中庸首章》,此后尚有《大学或问》《白鹿洞讲尚策问》等。这种教学法一直沿用到清朝。
众所周知,朱熹是程朱理学的集大成者,当时还有一派哲学流派,即陆九渊的“心学”。在升堂讲学中,朱熹还聘请了在学术上和自己观点相反的南宋著名理学家陆九渊来白鹿洞讲说,这件事更成为流传千古的教学佳话。朱门弟子在白鹿洞书院亦有讲义传世,查现有白鹿洞史料,讲义一类就有数十余种。
认真读书,精心钻研,自行理会。 这种读书方法在庐山国学的时候就很受当时学生的重视。在朱熹看来格物致知的主要途径就是读书。所以朱熹在白鹿洞书院采用的教学活动的主要形式就是要学生刻苦钻研,自行理会的学习方式。书院是以学生的自学为主,学生自己读书,自行钻研,而老师讲授的往往都是指导性的。而平时都是由老师或者高足弟子根据钻研体会的程度高低来进行答疑解惑。
要学生们阅读的是经、史、子、集等各类书籍,主要是四书五经,也包括程朱理学大师们的注释。朱熹还特别注意对生徒进行读书方法的指导。他的门人徒弟将他的读书方法加以整理,就是著名的“朱子读书法”。他们引用朱熹的原话“为学之要莫贵 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于居敬而持志”。即:“循序渐进、熟读精思、虚心涵泳、切几体察、着紧用力、居敬持志”等六项内容(程端礼《集庆路江东书院讲义》)。这种读书方法在今天仍然很适用。
朱熹曾经说:“经多诘难,其辩愈详,其义愈精”(意思就是说:对一件事情要不断地进行质疑问难,这样才能对这件事情的理解更加深入,更加明白。)书院中学友相互切磋,师生之间的质疑问难,都是书院的师生群居的一种“日程”。这里面既有现代意义层次上说的课堂讨论、小组讨论、个别答题与辅导;也有古代的所谓高弟辗转相传。
朱熹在质疑问难时的言论被弟子们记录、分类、编入《朱子语录》传世。 书院中尚有一种师友互相切磋、质疑问难的组织形式,即讲会。讲会中有定期展开的会讲活动。有朱熹诗作一首《白鹿讲会次卜丈韵》可证:“ 宫墙芜没几经年, 只有寒烟锁涧泉。 结屋幸容追旧观, 题名未许续遗编。 青云白石聊同趣, 霁月光风更别传。 珍重个中无限乐, 诸郎莫苦羡腾骞。”
朱熹离去后,白鹿洞书院还继续讲会活动。至今还有关于讲会的记载。如嘉定九年(1216年)黄干途经南康访问同门师友,他后来说道:“先生殁,学徒解散,勒守旧闻漫无讲习。微言不绝如浅,独康庐间。李敬子燔,余国秀宋杰、蔡元思念成、胡伯泳兄弟师其徒数十人惟先生书是读,季一集、迭主之,至期集主者之家往复问难,相告以善,有过会规正之。岁月寝久不少怠。”据称集中来会者十七八人。在庐山、白鹿洞、星子县的志书中尚有会讲洞学的记载。这种会讲的确曾延续很长时间。而且根据郑廷鹄、毛德琦等人著的白鹿洞志书和《同治南康府志》中尚有嘉定十一年(1218年)李燔、胡泳、缪惟一、姚鹿卿等人与知军陈宓会讲洞学的记载。
展礼教育是祭祀先师圣贤的活动和待人接物的礼节。展礼不仅是儒家教育、教学的主要形式,也是书院教育、教学活动中不可缺少的方面。如朱熹在淳熙七年三月,白鹿洞书院修复后正式开始讲学的那天,朱熹就亲自率领军、县官吏和书院的师生一起来到书院祭祀先师和先圣。后来在朱熹的亲自带领下还多次举行了这样的祭祀活动,来祭祀孔子、曾子、颜子、孟子、李渤以及周敦颐等人。
白鹿洞书院在它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建立了许多祠庙,除了礼圣殿外还有宗儒祠、先圣祠、忠节祠、紫阳祠等。其中,宗儒祠除了用来祭祀周朱二人外,还以朱门弟子林择之、蔡沈、黄灏、李燔、胡泳、吕炎、吕焘、彭方、彭蠡、张洽、马椅、陈宓十四人从祀;忠节祠则用来祭祀诸葛亮及陶渊明等人。 此外,师生之间、生徒之间、迎客送宾、升堂讲说、课试,均有礼仪,均需要有展礼。
朱熹兴复白鹿洞书院是中国教育史上的重要事件,他对后来书院的发展、学校的建设等都有着重要的作用。 聘请著名学者来书院进行讲学活动。 聘请著名的学者来书院进行讲学是拓宽学生知识面的一个重要途径。这种方式有两个方面的好处,一方面可以加强各个学派之间的学术交流,增加彼此之间的了解;另一方面也可以扩充师生之间的信息量,使得师生通过这种交流的机会,了解到其他学派的长处和自己学派存在的不足之处。
关于这种教学活动,历史上有著名的鹅湖讲学。 这次讲学活动发生在南宋淳熙八年(1181年),历史上称这次讲学为“朱陆讲会”。 陆九渊是南宋的又一理学的代表人物,即“心学”的代表人物,在学术观点上同朱熹代表的“道学”互相对立。淳熙二年(1175年),在吕祖谦的组织和主持下,曾发生过南宋学术界的著名事件——“鹅湖之会”。在这次会上,朱熹和陆氏九龄、九渊兄弟关于“为学之方”的问题,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辩论。在辩论过程中,“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谁也没有说服谁。
六年后,朱熹再次邀请陆九渊到白鹿洞书院讲学时,这场辩论还在继续着。陆指朱为“邪意见,闲议论”,朱指陆为“作禅会”“为禅学”。但是,朱熹作为东道主,把陆九渊视为贵宾。陆 九渊应邀在白鹿洞书院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为题演讲,很受听众的欢迎。据记载,在场有人听了之后,感动得潸然泪下。可见,陆九渊的演说才能是很高的。陆九渊的这次演讲也很受朱熹的赞赏,并请陆九渊将演讲稿刻石以资纪念,这就是著名的《白鹿洞书堂讲义》。
如今在书院里,我们看到刻有陆九渊这次讲稿和朱熹题跋的碑朱熹和陆九渊之间在学术上是互不相让的,但在相处中却又是互相尊重的,这在南宋并不是个别现象,当时在各派学者之间也是这样的。这是南宋学术繁荣的一个条件,同时也是学术繁荣的一个标志。
优游于山林泉水之间获得知识,是我国古代传统的教学方法。根据记载,朱熹在修复白鹿洞书院之后,闲暇时,会到书院居住上一段时间,并且和书院的生徒弟子们在山水之间游玩,从而寓讲说、启迪、点化于休息、游乐之中。
朱熹的“格物致知”有以天下之物所体现的天理来印证“吾心所固有的”天理、内外相证,从而体察“万物皆有”之“一理”,“统摄万物”之“一理”。这些与朱熹的基本哲学观点也是一致的。朱熹十分重视环境对人的影响。后人认为朱熹充分利用了白鹿洞书院所处的优雅环境,可以“绝其尘昏”“存其道气”,收敛精神归于“持敬”与“主一”,这也是朱熹的教育手段之一。
朱熹的教育思想一方面是将“格物”局限于读书,学习圣贤所为,接应事物,学习社会纲常等等,达到格物致知;另一个方面是在教学方面的主张,朱熹也主张要启发诱导。 朱熹在白鹿洞书院实践了他的思想,他的思想因白鹿洞书院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并使之成为儒学的重要代表人物。白鹿洞书院也因传播朱熹的思想而美名远扬,赢得了成为“天下书院之首”“海内书院第一”的美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