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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我的中师,我的班
作者:宁海清
时光轻轻,芳华刹那。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挤入怀旧的年岁,偶然瞥见那些泛黄的老照片,惟有它们才能让自己在柔情的眸光里盈满着光阴故事里的碎碎念念。无声胜有声!告别渺远的昨天,告别多彩的青春,告别酸涩的往事。然而,又总伫立于风中,开启灵动的思绪,于时光的飞梭中搜寻走过的轨迹。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母校吐芳华!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转眼间,中师毕业已经三十四年了。激起了我对四年师范生活的深情回忆:学路艰辛,来之不易;穷且益坚,发奋苦读;师长恩重如山,同学情深似海。往事历历,情愫萦绕,令我永生难忘!
一、
物华天宝!在黑龙江省有一座美丽的小城——肇东,南邻省城哈尔滨,北靠油城大庆,松花江的支流从它的南部乡镇缓缓流过,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亦是哈大齐工业走廊重要的一站,松嫩平原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有自然美景游人醉,百鸟来朝圣洁乡的肇岳山,绿苇萋萋充四野,群鶴仰首向天歌的千鹤岛及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八里湖湿地,遐迩闻名,每年都迎来八方来客。
人杰地灵!我的中师母校——肇东师范学校位于市中心的十四道街。它是培养教师的摇篮。自一九五三年建校迄今已有七十年的辉煌历史,它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完成了一年又一年培养人才的使命。在教学楼的大厅醒目的地方写着“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校训是“学校无小事,处处是教育;教师无小节,处处是楷模”。曾经有过南有江津师范,北有肇东师范的美誉。肇师是黑龙江省唯一健在的中等师范学校。学校占地面积六万平方米,建筑面积五万平方米,学校设施齐备,教学楼,艺体楼,科技楼,图书馆一应俱全。学校先后荣获教育部,省政府,省教育厅颁发的“全国红旗学校”、“全国五讲四美模范学校”、“全国德育先进学校”、“黑龙江省艺术教育基点校”、“黑龙江省特殊教育师资培训中心”等数十项荣誉称号,是黑龙江省名副其实的窗口标兵学校。
提起肇东师范学校,可以说是尽人皆知。尤其是培养出来的人才,无论是终生献身教育事业的师者,还是走上其它行业的精英。虽然工作岗位不同,但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从政者,主政一方的毕业生不胜枚举。从教者,不乏天花板的业绩,这一群仰望星空的教育工作者,推动了中国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锦上添花。
母校培养出来了像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高志勇,842班郭凤海,现就职于国防大学国家安全学院政治理论教研室,大校军衔,博士,博士生导师,博士后合作导师,全军“爱军精武”标兵。黑龙江省教育厅副厅长董成(825班),牡丹江师范大学外语系书记陈伟(813班),黑龙江省电视金牌主持人黄晓丽。肇东市全国优秀教师、特级教师吕波、王学志、王乃冬、赵红霞等。
特别是872班吕波,现任肇东市第七中学校长,正高级教师、特级教师、省第十三次党代会代表、享受国务院、省政府特殊津贴,曾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妇联巾帼建功标兵,教育部新时代中小学名校长,教育部首批教育世家、教育部“感动国培”年度校长、黑龙江省“五一”劳动奖章等荣誉。她曾经让只有八名学生、奄奄一息的新立小学获得新生,这所市唯一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现在正以昂扬向上的精神走在更快更好的发展之路;五年的时间又使实验小学锦上添花。虽来七中工作不足三年,却带领七中人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尤其是2023年中考更是取得了“前无古人”的成绩。提出了“立德育智,守正创新”的教育理念,做个好老师,不忘教育初心,立志做个大先生,匠心筑梦,以爱育爱,守望校园,笃定前行!
像吕波、郭凤海只是千千万万优秀中师生的典型代表,他们秉承了当初毕业时的坚定誓言,牢记校领导的殷殷寄语。以实际行动,在一个又一个平凡的工作岗位作出了不平凡的业绩。致敬自强自立的中师生!
二、
前几日,我读了一篇《我们是一群没有母校的中师生》,读后禁不住泪目。社会的发展潮流,不可阻遏,中等师范学校完成了特殊时期的历史使命之后,基本都偃旗息鼓,退出了历史舞台。然而,中师生是王牌,是旗帜,是精神,是永不消逝的历久弥新的青春之花!众多的中师生没有了家园,没有母校的学子,像漂泊在外的孩子,找不到灵魂的归宿,而我们肇师的学子是何其荣幸,母校还在,而且还在如火如荼地在招生,继续为祖国输送栋梁之才。致敬金牌母校!
在淡淡的斜阳中,我站在写有“肇东师范”的校牌前,漫步在熟悉又陌生的甬路上,内心感慨万千!美丽的校园依旧鸟语花香,静静地走过岁月的芳华!伫立,回望,胸中泛起阵阵涟漪,似乎又看到我的老师和同学从时间的深处走来,记忆瞬间把我拉回到38年前……。
一九八五年的中考,我以优异的成绩被肇师录取,分到本部852班。肇师,我的青春之梦开始的地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也徐徐地拉开了序幕!九月一日,我怀着无限的憧憬和忐忑的心,独自一人,背着硕大的行囊,手提一个简易的木质书箱,经过几次的辗转,终于,下了拥挤不堪的火车。我两眼迷茫,踉踉跄跄的随着人流走出了出站口。由于昨日下了一场大雨,道路很是泥泞。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几个佩戴“肇东师范学校”校徽的几个校友热情地奔过来了,问我们是不是八五级新生报道的?他们忙着搬行李,随后在这些校友热情的簇拥下,坐上摇摇晃晃的接站车,一路前行开到我即将生活和学习四年的圣地——肇东师范学校。
一走进校园,就是走进花季般的青春!一股节日的氛围冲击着我的心灵,在对着校门的甬路上,布置了新生报道处,一个长长的宋体美术字书写的“热烈欢迎八五级新生入学”的大横幅标语特别醒目,那几个负责接站的师兄帮我们新生一个个搬下行李后,又领着大家开到报道处办理一切入学手续后,又匆匆忙忙跳上大卡车去火车站接下几次火车了。看到他们一张张热情周到的笑脸,内心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天空密布的阴云早已散去,火红的太阳普照着这个对于我们来说要生活和学习四年的校园。红砖甬道四周是修剪整齐的榆树墙,里面是花木葳蕤。时序九月,鲜花怒放,醒目艳丽的牵牛花爬满了松枝,火红的串串红一束束挺立着像排列整齐的仪仗队,步登高华丽多姿,它们绽放着一张张美丽的笑靥,像在欢迎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八方学子。与此同时,校园的广播正在声情并茂地致欢迎词。那一句句真挚的话语,那一声声亲切的祝福和希望,让我们倍感亲切的同时,也禁不住发出啧啧的钦佩之情——母校不愧是人才济济,不愧是师范之范,人师之师。
三、
我本勤学子,不可负流年。
中师的学习生活不同于高中,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除了认真学好每一门文化课的同时,还必须掌握其它技能,为将来从教奠定坚实的基础。譬如,学好普通话,练好“三笔字”,学会弹琴,识简谱直至五线谱,精通绘画,特别是简笔画,演讲与口才要过硬。班级讲台正上方统一布置——忠诚人民教育事业。墙壁的四周除了几幅励志的书法条幅,还有就是“中等师范学校为农村培养合格的小学教师”·“教师是太阳底下最神圣的事业”·“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些文人墨客的文笔精华鞭策着我们每一个人,提醒我们毕业之后所从事的工作是神圣而光荣。我也在三年之内自学完成了空间解析几何,高等代数和数学分析三科大学必修课程——尽管毕业参加工作并没有学以致用。
一朝沐杏雨,终生念师恩。
时光如白驹过隙,四年的中师生活早已落下了帷幕,但往昔对恩师的感念,对母校深深的留恋却挥之不去。
如果说回忆是首歌,那我们走在稚嫩的青春路上,老师们一定是最动听最美的音符。他们的博爱。他们诲人不倦的教导犹如黑暗之中那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我们人生的航标。默默游走在岁月的老师,早已和青春一样早已成为我们岁月中最抹不去的记忆。虽然有一些老师早已作古多年,然而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入学正式上课的第一节课,那节是语基课。一位穿着端庄,发型直立,表情严肃的五十多岁夹着书本和教案的男教师,与上课铃声几乎同步走进教室的一位师者映入大家的眼帘,他就是于瑞玉老师。他讲的课有板有眼,对于普通话的发音可以说是字正腔圆,板书写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没有一笔的笔画笔顺是随意草书。他最常用的口头语儿就是当同学回答问题不畅之时,他总是要说“反应要快”。在他的语基课堂上,我们在纠正过往发音不标准,书写不规范的同时,更多的是他那种为人师表的做派和严谨治学的精神,潜移默化地感染者每一个人,润物细无声!深深地根植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对于我们参加工作以后的课堂作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是收益终生。
回顾曾经的老师,不能不提另外一个人,他是亦师亦友。说是师者,源于在我们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他走进我们的生活,给了我们师者的温暖;说是友,他是我们高几届的校友。当时初入肇师,我们只有十六·七岁,从来没有离开父母和家乡,想家的情愫在所难免,当时是年级主任制,四个普师班和两个特师班只有吕广才一个年级主任。这样学校就从即将毕业的82级同学中给每个班级都配置了一名辅导员老师。这样824班的周庆显师兄走进了我们的生活。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但他给我们每个同学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几乎每个周末,他都组织开联欢会,他多才多艺,除了自己表演节目,还邀请824班能歌善舞者与我们共同联欢,我记得他班的苏显忠,郭亚萍,周桂芬,顾长波等师哥师姐都来过我班。
也许是残酷的分配政策,他毕业后分到了家乡的一所乡村小学从教了。毕业前夕,我们也面临实习,由于我家距离他的工作单位很近,我和同学王亚荣就去了他所在的迎春小学实习了。简陋的工作环境,一群朴素的乡村教师和孩子,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不止一次一问,我毕业后也会到和庆显师兄一样的工作环境吗?再后来的日子里,他的人生之路是一波三折,命运多舛。从教几年后改行到县知名企业,随着企业改制,没有躲过下岗的厄运。为了维持生计,他开过电三轮车,饱受了白眼。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最难的时候,爱人又因病去世了。天无绝人之路,他又逆袭考进了事业单位,提职,重新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后来,听到他的消息却是身患重病离世的噩耗。十几年过去了,许多同学都非常怀念这位人生曲折的师兄和良师。
四、
中师四年,经历了五位班主任(其中第一年是年级主任),期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张树生老师,他给了我雪中送炭般的关怀和爱。
张老师是一个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皮肤白皙,清瘦干练,永远梳着三七式分头,一身灰色中山装,嘴角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漾着微笑。他教我们英语,那时的年龄大约五十岁。他的课讲得很生动,只是步入职业学校,大家没有压力,学习的热情和他讲课的热情是大相径庭,只有为数不多的同学配合默契(这几位同学毕业后从事了英语教学,都成了单位的学科带头人)。
真正和张老师深度接触。应该是一九八七年的六月,也许是父亲刚去世不久,长时间忧虑家里的艰难,思虑过度,免疫力急剧下降,双小腿得了联疮疾病,只能一个人孤寂地在宿舍里吃药静养。本以为是小疾,甚至到学校校医室点滴几日,非但没有好转,还有加重的趋势。班级的同学走马灯般来看我,秦旭霞和滕艳秋同学来看我,羞答答地放下两瓶水果罐头,匆匆地安慰我安心养病。终于有一天,张老师来到宿舍看我,亲自查看了疮面,脸色突然阴郁起来,我的心猛地一颤,一种不好的念头倏然涌上心头,弱弱地问了一句,我这腿是不是?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试探着问我,能不能让我家你婶儿看看?我又是一愣,看到我一脸茫然,他笑了笑告诉我他的夫人在家开个医疗诊所。我一时木讷起来,张了张嘴,想说又欲言又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风轻云淡的说先看病吧,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随后的一周,班级的几个男生轮流用自行车带我去二道街的徐文杰诊所换药,点滴消炎……
再后来,姐姐来了,我也就没有参加期末考试,提前回家了。经过假期一个多月的康复,终于痊愈了,只是两只小腿留下了一大片伤疤。
开学了,我第一时间去了张老师家结算医药费,看到我精气神儿十足的样子,他很高兴,我说明来意,他笑着说,算了吧,尽管我执意说药是有成本的,他的执拗令我无计可施,尽管我后来给了师母诊所的医药费,但我始终把张老师及师母的关爱铭记在心里!
再次见到张老师已是2004年的隆冬了。有一天,和几个朋友在“13号饺子馆”出来,顺着四道街往正阳街走,天气很冷,空中飘着小雪花,昏暗的路灯下,我蓦地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非常熟悉身影,(只是瞬间便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中等身材,腰板笔直,走路还是有些步履匆匆,我快步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果然是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张老师。我的举动把他下了一跳,看到我面带笑容的深情,他把头凑近我,他也乐了,非常干脆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当我再次感谢那次在他家治病一事,他不断地摆手,不停地说能把病治好最好了。我试着问他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坐,他摇摇头,连说五个“不”。望着他有些蹒跚的步履,岁月不饶人,张老师真的老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老师健康长寿!
又是若干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到张老师,偶尔听别人说好像去儿子儿子那里了。直到有一次和80级师兄董世峰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及他的时候,才知道张老师已经去世多年了。翻开那本早已淡黄的老相册,其中并没有张老师的一张相片,但那个中等身材,一说一笑,头发梳的利利索索的老人形象永远停留在我心灵的深处。恩师已去,而今宛尔音容在,犹是当年问字声!
云海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祝大家唱着《校园的早晨》,漫步在十四道街,继续讲述着《光阴的故事》!这是王成之老校长在一个新春佳节到来之际,给予“光阴的故事”群里所有的师范学子的深深祝福!
王成之老校长,毕业于黑龙江大学俄语系,毕业之初就职于肇东市第一中学,后来调入肇东师范学校,从基层做起,一步步做到校长的位置。他是自建校以来口碑最好的校长之一,虽然外表给人一种严厉,清冷的感觉,但他做到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初心,想学生之所想,急教职员工之所急。即使退休赋闲在家,也时刻关注学校的发展。创建了公众号十四道街和微信群光阴的故事,前者把师范学子毕业之后的经历汇集成文字,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展示给全社会,后者凝聚成了网上肇师,我最初提笔写了自己的童年,故乡及父母亲人的一些习作,也得到了老校长的中肯鼓励,并沿着这条羊肠小路走下去,给我的业务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还有,教生物的许爱军老师,他高高瘦瘦的,戴着高度的近视镜,夹着一本厚厚的大生物书,腰板笔直,表情严肃。他知识渊博,讲课时声情并茂,尤其是遗传学透彻的讲解,只听一遍就足矣。梁海天老师那句“这不是马,它是白马”,以及赫拉克利特那句“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收发室高龄的明大爷干净热情的龙钟之态,刘云秀老师指挥的《黄河大合唱》的恢宏气势……
五、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或许明天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我已踏上旧时的归途,重忆那段短暂而又难忘的时光。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同学之缘是三世的情缘,质朴,纯洁!同寝室的八个兄弟分别来自三肇、安达、青冈和明水各市县,我们相处四年,相知,缔结了深厚的友谊。毕业后,又荣幸地和孙德文、周家资工作在同一个城市。三十多年来,我们友情深厚,建立起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友谊。许多人亲切地说我们是“铁三角”、“刘关张”。虽然现在没有了当年一周小聚,两周一大聚的频率,相聚的机会很少,到那份颠扑不破的感情丝毫未减。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清森,毕业这些年,你可安好?记得那年,我陪家人去长春208医院,历经时间一月有余,最后有些弹尽粮绝,来回上下车很是不方便,我想起了你,一个电话,你就找正在哈尔滨的一位好友,从哈尔滨去了长春,旅途遥远,直到更深夜半,我们一家人顺利回到了家。你只是告诉我,其它的一切事宜,都不用我管了。时隔多年,孩子总说,万分感谢他张大爷的雪中送炭。
我清晰地记得,刚入学不久,为了让大家彼此能够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班长组织全班同学进行了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期间有一个皮肤黝黑,中等身材,乌黑的大眼睛下面卡着一幅近视眼镜的男同学走上了讲台。也许是腼腆的缘故吧,他慌慌张张地起身,未到讲台的位置,他严肃地说“别笑,别笑……”结果大家都笑了。
这位与众不同的男同学就是王利民,后来,大家都昵称他王二小。我们成了一生不离不弃的哥们儿。
中师四年,王利民收获颇丰,最突出的成绩就是“三笔字”和绘画。这一非凡的特长给他一生带来的机遇。大庆石油学院(今东北石油大学)附小刚需应届精通书法和绘画的美术老师。机遇终于青睐有准备的人,他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地通过了笔试(现场展示毛笔字,粉笔字和钢笔字随机摆放的办公桌上的用品素描)和面试,顺利入职附小。这在一刀切去农村残酷的分配政策下,分到有职工宿舍和餐厅的理想单位,真是天壤之别。
几年后,大庆石油学院升级,更名为东北石油大学,附小和附中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学校被撤了,所有的教职员工直接并入大学编制,又过了几年,他荣升经管学院办公室主任一职。
忠厚传家久,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那个时候,王利民一家几乎都在师范学校工作和学习,父亲王海友老师学校任教,大哥在后勤,大姐在学校商店,师母和二姐在学校食堂,妹妹丽娟在本校就读(88级)。在王老师退休前,无论在校领导老师,还是所教过的学生心目中,这一家人的口碑极佳。班里的许多同学都在王老师家吃过饭。而我在毕业分配跨县改派的过程中,百密一疏,分配调令打回了原籍。当我万念俱灰,绝望无助地来到王老师家时,利民说明了我遇到了困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告诉我说看看李老师能不能帮忙。结果,一切都很顺利,李老师帮了大忙,如我所愿,留到了我上学所在的市域——尽管去了农村。与此同时,利民的工作也有了回转。大庆石油学院附小特意委派824班的大师兄赵嘉煜回肇师物色合适人选,当他在数学组办公室说明此事之际,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说,王海友老师的儿子王利民特长就是书法和绘画(当时应届毕业生中不乏优秀者)。这样,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就落在平凡却极富才华的王利民的头上。从此,他的人生之路走向美好的光明之路。
我毕业分配到了宋站镇的一所小学,环境艰苦颠覆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对于我家在外地,有举目无亲的初始教育工作者来说,吃住问题就是一大难题。学校的后院有一排低矮破旧的土坯房,一直是近几年来中师毕业生的宿舍。刚好上一届的师兄成为“永久牌,就地结婚了。那间没有门牌号的小屋就成了我临时的归宿地。时序九月,秋雨见面,外面大下,屋内小下。寒冬来临,四处透风。我的心绪可想而知,每天躺在那铺土炕上,仰头望着用报纸糊的天棚,因漏雨留下的水渍。陪伴我的只有早已凉透的那个庞大的用方砖垒起的火炉,有时慨叹,我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生活多久?
生活给我更多考验的同时,也给了我惊喜。
一个周六的早上,我正掏灰引炉子,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我的“豪宅”,王利民。陈吉福和梁伟东从安达和大庆来看我来了。他乡遇故知!我孤寂的心扉暂时得到了慰藉。
炉火烧的很旺,铁锅里大鹅发出了诱人的香气,推杯换盏。尽管外面寒风呼啸,猛烈的西北风使劲儿地敲打着窗棂,弯月早已偏西。我有了久违的喜悦。
而今,王利民已过了天命之年,在平凡的工作之余,业务爱好广泛。乒乓球技小有名气,每日坚持锻炼游泳持之以恒,周六周日拉上几个钓友垂钓江河小溪,间或约上几个好友小酌几杯。
以至于同学孙德文戏谑道,中等师范学校培养了两位大学教授(另一位同学张庆霞也在东石油工作)。中师生的优秀,可见一斑!
六
“秀发齐肩,浓黑如夜,微卷的刘海下一双大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性格外向,做事雷厉风行,处事不惊,巾帼不让须眉的干练和果敢”。刘丽娟,852班才貌俱佳的女同学之一。如果说王利民在东石油的大学讲坛上用他那渊博的学识引导学生走向人生的巅峰之旅,而丽娟就像平凡的蒲公英一样,把智慧的种子洒在中国教育的最底层——小学基础教育。三十四年的教育生涯,从那个刚毕业的朝气蓬勃的美女教师,到如今鬓角染霜的知名教育专家,可谓是历经磨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用智慧和汗水谱写一个又一个的辉煌。她扎根于肇东市三友小学,这是一所具有百年建校历史的名校,她见证了后期的辉煌,在学校发展的功勋簿上,必定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星光不问赶路人,不负岁月不负心。
师者,如泽如炬,虽微至远。丽娟以教书育人为名,非凡三十几载为证,一年又一年担负培养人才的重任。胜任一个又一个大循环教学,默默无闻地铺筑教育的基石。努力钻研,不断创新,与时俱进,在加强教学质量的同时,积极参加各级各类的教学大奖赛。说起大赛,有一个插曲,许多人现在谈起还是津津乐道,那就是她结婚前夕,参加了绥化地区小学语文学科大赛,获得了一等奖,凯旋而归。没有想到的是这节课又被推荐去参加全省大奖赛,戏剧性的是参赛的时间定在她结婚的第二天。尽管是新婚之际,她顾全大局,毅然服从领导的安排,让新郎开车,直接去了省里参赛,最后就留下新郎拉新娘参赛的佳话。参赛课题——谈《荷花》发表《语文教学研究》期刊上。多次被评为省语文教学工作先进个人,绥化市语文教学能手,肇东市“十佳”优秀教育工作者,她的一系列事迹曾发表在《肇东报》上。她的教学,尤其是小学作文教学,更是独树一帜,引导更多的孩子爱上了写作。她不是著名的作家,但她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小学教育专家,能得到她的写作指导,是家长们的首选,亦是众多孩子的心愿。她更注重传承,把有效的教学方法和先进的管理班级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校的青年教师。特别是刚参加工作的年轻教师。目前,三友小学的许多中坚力量都曾师从她的门下,给学校的未来发展注入了磅礴的力量。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丽娟三十几年的默默付出得到了回报——2005年就被评委小学超高教师(副高职),那时,在小学能评上高级职称可谓是凤毛麟角。花香芳四季,桃李满天下。精准地总结了丽娟在教学一线从青丝秀发到双鬓染霜的累累硕果。
六月是毕业季,每一次送走毕业生,她都默不作声地站在窗前,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大门,都会默默地祝福朝夕相处五载的孩子们——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为了更高更远的理想,你们展翅高飞,我还要原地返回。重新开始,从起点迈步,继续她的基石铺筑,用知识和智慧浇灌花朵,助力他们的人生之路。有时也禁不住慨叹一声:你们终会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我也会慢慢变老。
学生的感恩祝福带给丽娟无限的慰藉。她的一个学生曾在春节的钟声敲响之际,给她送上新春的祝福。他引用了诗人汪国真的诗——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我也许当初只想做一簇绽放枝头的小花,而你呢?却给了我一树火红的果,甚至四季的芬芳。
千古苍凉天水碧,一生缱倦夕阳红。从事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会由辉煌到暗淡,再过几年,丽娟也会放下粉笔,走下讲台,所驾驶的教育方舟也终将靠岸。她也要结束踩着朝晖而来,踏着夕阳而去的紧张工作,她也要回归崭新的颐养天年的退休生活,享受久违的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祝福你,丽娟!
站好最后一班岗,做个好老师——哪怕是从教的时光屈指可数。她会永远铭记教育初心,继续履行师者的神圣使命,老骥伏枥,传递爱的真谛,恪守教育根植于爱!
七、
草木知秋人知友,唯有情谊心中装。
班级里还有一位与王利民肤色近乎相同的男生,他是1986年九月从黑河师范学校转学到肇师的。他也有自己的专长,喜欢在物理学科钻研,能够把无线电收音机拆卸开重新组装,对电学有无限的兴趣。
中师毕业后,他是那个时期的幸运儿,一大批毕业生都回到了家乡的中小学任教了。那时农村的工作环境非常艰苦,而他却享受了地方的优待分配政策,分到了县直小学,何其幸运!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很懂得初入单位的人情世故,再有自身的素质,不足半年就成了本单位及全县的业务骨干,教学能手,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他的教育生涯戛然而止于从教的第三年。县里各部门吸纳优秀人才,他顺利地通过了笔试和面试成了乡政府的干部,又在及短时间内荣升林业站的站长,也最终实现了改行从政的夙愿。
在许多人的眼里,他会沿着仕途这条光明之路走下去。然而,命运和他来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中间走了不少的曲折之路,但最终都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
尽管海民晚来肇师一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是很深很深,还有马福明,后期饭票放到一起。毕业之后虽然天各一方了,但我和海民的联系从未中断过。大家毕业前夕,所有人都在关注自己最重要的是分配。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盛风武,我们都亲切地称呼他盛舅。对于海民来说,不是亲舅胜似亲舅。盛舅有个战友在明水县公安局工作,海民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并和盛舅沟通好,亲自去了明水进行了沟通。尽管后期出现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留城的希望破灭,我也就另辟蹊径,留到了我上学所在的城市。但我至今非常感谢!用他的话说,树上有没有大枣,不用杆子捅一捅。怎么知道有没有?至今,我有时遇事困惑,不知所以然的时候,这句话一直激励和鼓励我,放下腼腆的面子,要与时俱进,适应时代,深谙人情世故。一生一世的朋友,此生无憾!
路遥说过:我们生而平凡,但绝不平庸!凡事了解海民的人,无论是同学,还是同事及亲属,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从他离开教育进入政府机关。然而,命运多舛,并没有顺风顺水。尽管去过海南,趟过齐鲁大地,爬过天山的雪峰。岁月辗辗转转,人生兜兜转转。若干年后,不可思议般落脚油城大庆,至今,闲暇之际领着爱犬星巴克闲逛于八一农垦大学校园里,过早地过上了悠哉闲哉的晚年生活。
海民在工作繁忙之际,从未丢弃自己的爱好。在手机维修方面善于总结,短短的几年,不间断地把在实践中的所得的经验和处理疑难故障,撰写成文章,投到当时全国最为知名的手机维修的刊物上,每年所得的稿费基本满足了女儿在外地上学的费用,专著《 按图索骥快修新型手机 》,由哈尔滨工业大学出版社优先出版。他是班级第一个在期刊发表技术论文和出版专著的同学。
也许适应了平淡如水的生活,在大庆黎明湖畔,晨练的队伍中总会出现一位昂着头,挺着胸,迈着碎步,笔直的身影。有时也在隆冬之际,随着一群年迈而志坚的冬泳爱好者,一个猛子扎进湖里,享受体魄康健带来的快乐。
美丽的缘分,让我们相遇相知,快乐的空间,让我们品味人生的精彩,悠悠岁月,记载着纯洁的友谊,温馨的友情,是春天绽放的花朵!
八
微风轻拂校园,年轮划过一圈。在生命的某一个角落,总有一些人和事值得我们去珍藏。
在班级五十二名同学中,有两位特殊的同学——陈吉福和王亚荣。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我们仨人初中就是同班同学,来到肇师有幸又历经了四年同窗。毕业前夕的一个傍晚,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我们漫步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行走着。月儿挂在天幕上,不动声色,光华明灿,充满了诗意。风儿轻轻地吹,我们的思绪翻飞起来,聊起了这四年的喜怒哀乐,在得与失之间,我们懂得了更多的人情世故。打开心窗,去回味过去的时光,让岁月里那些深深浅浅的悲欢,随着清风悄然飘散。晨露尚早,索性在学校后花园的假山东侧,找了一块平坦的绿色草坪,席地而坐,旁边的假山池子里,喷泉在霓虹灯的映衬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柱,水里的青蛙也有节奏地发出“呱,呱”的应和。
微风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空气中伴着野草的香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从未远离……不时地传来蟋蟀窸窸窣窣的声音,早已含苞绽放的花香阵阵袭入鼻孔,那淡淡的青草味,那花香,也冲淡不了离别的哀伤。在不远处,几个男孩子穿着时髦的套装,一起弹奏着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清脆的吉他声荡漾在夜色阑珊的校园,浪漫、深情的旋律,恰是片片的回忆,依稀仿佛在追忆逝去的青春年华。我们也敞开心扉,说出了毕业的基本去向,吉福希望去大庆,亚荣也无奈地说只能去青冈了,我也希望自己能留在我们读书四年的城市。
此时,夜色渐浓,宿舍楼里传来就寝的广播之声,我们紧紧地把手握在一起,相互祝福吧!后来,我们的毕业去向都如愿以偿了,在草地上那张合影成了我们永久的记忆!
红叶染秋,时光飞逝。人生的故事里,有许多过往的风景,在春去秋来的路上,化作了岁月的斑驳,在刹那瞬间强劲扑来,似遥远又近在咫尺的慨叹,又泛动心惦记!而流年又不断更新着光阴的故事,释放生命中那些曾经的青涩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心窗,去回味过去的时光,让岁月里那些深深浅浅的悲欢……
让青春吹动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流年依旧,演绎着一场不曾衰老的陈年故事。记忆流逝,却褪不去了斑驳中的美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六月的花开,六月的风。母校的树荫下,那条甬道两侧的花畦里,鲜花绽放,成群的蜜蜂嗡嗡忙碌,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在那个青春脚步驻足的驿站,留下了羞涩的倩影,心中的风景被岁月的长廊搁置在时空的无影中,毕业的季风捎来了当年的记忆,在白发稍中翻阅起青春的日历,重温那早已淡黄,甚至模糊的照片,还有那张黑白分明的旧照。几只白色的蝴蝶,在那棵最高的步登高花瓣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徘徊者,它们在寻找什么?一阵微风吹过,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倏然飘过一片乌云,蜜蜂的嗡嗡声戛然而止,迅速地躲到叶子下面,那几只舞性正浓的彩蝶也迅速散去,其中一只飞过头顶,越过松枝,飞走了。它去了哪里?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是去了一个理想之处——飞越沧海。还有等待它的诗和远方!
暮霭沉沉,风吹过杨柳,夜幕吞噬了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月亮升起西楼。我踏着清晨的霜露,我送你去远方,万籁俱寂中只有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轰鸣声,终于踏上了离别的车站——那个和我一起品读《第二次握手》和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的那个人真的要走了!耳边那首歌谣又无声地响起来: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离别的心门,拥挤的站台,纵有千言万语,却是许久的缄默。当相拥的双臂慢慢地放开,紧握的双手不舍地松开,笑着说再见,却知再见已是遥遥无期。在命运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和无奈。泪只能流在心里,面带着强颜的笑容,看到登上那绿皮列车的背影,只能用力挥挥手。只听见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果有缘,我们还会想见的……
若干年后,我终于知道,有些事往往错过了一时,也许就错过了一生,遗憾在所难免。我突然感谢起来这段懵懵懂懂的青涩时光,昙花一现虽然美丽,但只是短暂的瞬间。人生总需要一段故事结局却没有结局的遗憾,岁月会将这段不是杜撰的小故事铭记成永恒!它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心有牵挂,记忆有裂缝,阳光会照进来,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有时,也会在未央的寂静之夜,望着苍穹上的点点繁星,由衷地感谢生活的阅历。正如弘一法师所云:缘分本就稀薄淡寡,相伴一程已是万分感激!
九
夜未央,我坐上返程的列车,午夜的车厢,寥寥几人,我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听着脚下车轮摩擦钢轨的咔哒咔哒的声响,弯月早已西沉,对面极速驰过的列车,暂时遮挡住已是模糊不清的视线,前方的路,需要走下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看着车头喷出的浓烟,氤氤氲氲地冒着热气,恰是我如此时的心绪。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走出了站台。我的脚像踩在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走在只有环卫工人出现的街道上。城市的生灵在黎明和黑夜之间,始终唱着生命的歌谣,回头望去,那列载着我的列车早已停靠在下一个不知名的车站了,它还会前进。我还要快步地走向那个熟悉的地方,即使离开它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还有人生的目标,静静地等着下一个远方的呼唤!
人生最美的时光,是你经历了它,并用记忆留住了它,看似失去,却已永远的拥有。那种忘不了的青涩年华的感受,会成为永远的回眸和怀念!同学夕颜曾问过我,在你的记忆海洋里,还有那朵美丽的浪花吗?我也不止一次地自问:有吗?我说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了,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她否定我说,只是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曾经年少的我们了。我无言以对,或许是吧!相见不如怀念!既已无缘,又何必相见?
飘落是一种记忆,枯黄的树叶在秋的季节里回到了大地的怀抱。青春的日记,见证了一段苦涩,是一段青梅过去,记录一段似水年华,懵懵懂懂的年少时光。曾几何时,整理旧物,曾经的美好,就在当年。翻阅只有当年的相册、书信和日记中寻找。一摞大小参差不齐的日记放置在那个老式皮箱的一个角落,封皮早已僵硬,甚至边缘开裂,里面的纸张更是淡黄,字迹有些模糊。忽然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我连同这些年的专业用书和试卷,以三十五元的交换放到了专用废品车里。后来才想起,那十二本日记的里面,也夹带着一些纸张有些破损的信札,还有那篇写有临别赠言的原稿,还有……
物换星移,风景依然,岁月倏忽,往事已矣!弹指三十五年,如云影掠过,只是在记忆的曲线上,铭刻着逝去的年华和对永恒青春的怀念!
十
青春终会落幕,但承载青春的回忆却丰富了每一个人最美的年华!
不言桃李参天树,长忆当年浇灌人。毕业前夕,学校特意在学校食堂为八五级毕业生举行了盛大的毕业庆典。校领导对我们寄以殷切的希望,鼓励我们立足现实,无论分配到那里,哪怕是最艰苦的工作环境,都要克服一切困难,把我们的所学幻化成一粒粒希望的种子撒遍一片片贫瘠的教育荒原之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校领导挨桌给大家敬酒,寄语殷切的希望。刚开始,所有的人都很平静,品酒赏菜,谈笑着畅想未来和工作分配去向。不知谁慨叹一声:毕业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聚呢?一石激起千层浪!分别的痛苦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决堤,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些女同学哭出声来,平时坚强男生也双眼潮湿了。那种依依惜别的深情,现在想起来内心里酸酸的,那场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感恩在青春最美好的季节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既然无法将时间定格在这里,那就带着自信的微笑奔向未来何尝不是一种甜蜜!
翌日,火车站的站台,汽车站的候车室里,一波又一波送别的场景,在重复着上演,一双双紧握的手终于分开了,相互鼓励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告别了一段纯真的青春之旅,一段年少的轻狂岁月,大家就像蒲公英一样坚定而又潇洒地告别了曾经一起的青葱日子,一起成长,奔向光芒万丈的明天。风起了,远处飘来了《再见》——“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今天我就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我怕我在没有机会”。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们沉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离别哪来的相聚?就让离别的泪水,为记忆的长河增添新的浪花,就让别离的祝福为明天的再聚拉开了崭新的序幕吧。
时间追不上白马,朱颜辞镜花辞树。
尽管母校在几十年的历史发展中与时俱进,旧貌换新颜,但老教学楼和宿舍楼依旧矗立,那个带着月亮门伴有假山的花园还在,只是不见当年的老食堂。
教学楼前那些粗壮的大树也早已消失了许久。曾几何时,那些大树下的林荫小路曾是大家散步和学习的理想之地,留下一串串的欢声笑语,那些开着五瓣花朵的紫丁香树还在吗?那个一声声叫着“小伙子,大姑娘照张相”的嘴甜阿姨现在还好吗?艺体楼里那首《粉刷匠》的旋律还在回响吗?
尾声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从当年告别校园走到了陌生的工作岗位已有三十四年,可谓弹指一挥间。在社会的大熔炉里淬炼成钢,在三尺讲台上,周而复始地重奏着近乎麻木的工作流程,在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和训诫中走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春秋冬夏,承受着一场又一场的风霜雪雨。我们也从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迈进了天命之年。三十多年的岁月悄然飞逝,教室里的同学,操场上的嬉闹,雪地里打雪仗的欢声笑语,犹响耳畔,仿佛就在昨天,依然是那样清晰。王利民忘我地挥毫泼墨,李海民老练地鼓弄着小无线电,王代明弹奏的吉他声,以及他那首中英文歌曲《巴比伦》,再一次把最后一个元旦联欢晚会推向高潮。
中师母校在,我们就能找到心灵的寄托,站在开满鲜花的校园里,有无数盛满青春的记忆可以缅怀!肇师,是每一位毕业学子共有的家园,是我们理想之梦开始的地方。春来朝日已恢恢,雪后舒眉镇压枝。岁月的沧桑虽然洗尽了我们的青春年华。今年,又恰逢母校建校七十周年,我们由衷地感谢母校,愿母校的明天更加美好!
中师生万岁!中师母校万岁!852班万岁!
完稿于2023年6月4日
作者简介:宁海清,毕业于黑龙江省肇东师范85级2班,现就职于肇东市第七中学,中学数学高级教师。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已过天命之年,常忆以前之事,以质朴无华的文字,记录过往,亦求自省,心存感恩之心。文学作品散见于《中师生》、《十四道街》、《首都文学》、《现代作家》。代表作有《一座城,一个人》、《走进大山》、《寸草报春晖》、《老屯有老柳》、《踏遍原乡人未老》、《雪落无声》《林花谢了春红》《天边最美的云彩》等。勤于读书,闲暇时,以小河边垂钓为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