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相关故事有哪些(春节的故事28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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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相关故事有哪些(春节的故事28个字)

姥姥的故事

春节相关故事有哪些(春节的故事28个字)

如果姥姥依然健在,年纪大概得有110多岁了。

老人家早在35年前就驾鹤西游了,而她的闺女也就是我的母亲,也在两年前离开了我们。随着我母亲的离去,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姥姥最亲近的人了。

姥姥和姥爷儿女缘比较单薄,一辈子仅育有3个闺女,我的母亲行二,姥姥习惯称呼“恁二姐”。

姥姥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为婆家生出一个儿子,为此,她总觉得愧对姥爷。姥爷在这个问题上显得通透豁达,他在许多的场合上表示“命里无儿,犟求不得子”,“闺女咱也得有命担”,不过,其内心里是渴望至少有一个自己的儿子。据说,他也曾多次到泰山碧霞祠烧香求子,均无果而终。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一个家庭没有男孩子,家里就少了顶梁柱,会被人看不起,即使闺女再多,人们也说“这家里没人(儿子)”,因为闺女早晚都要嫁人,说到底是人家的人。

姥姥和姥爷一直稀罕“小子”(男孩),看见谁家的小子从身边走过,他们都喜欢上前逗一逗,抱一抱,满眼里是亲昵和期盼。

有一年,姥爷身背褡裢到镇上赶集,一相面先生送姥爷一卦,言姥爷寿终98,而姥爷只活到49岁就撒手而去,我的母亲活着的时候,每当说起此事,满脸沮丧,摇头叹息。现在想来,相面的先生是将白昼和黑夜算到一起的,寿98不正是49岁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姥爷去世后的第二年,正当花季年岁的三闺女因病夭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姥姥的心在滴血,整日呆坐在堂屋八仙桌边的椅子里,两眼空洞的望着门外,丧夫、失子之痛,她心如刀绞,眼泪早已流干,已经哭不出一滴泪。

此后,姥姥的大闺女出嫁,嫁给当庄的一户人家,二闺女嫁到了城里,姥姥独自一个人守着五间堂屋,四间西屋,三间东屋和一个大院子,自己过活。

由于没有儿子,大闺女在当庄,自然要担承起儿子的职责,坡里、园里、家里的事情都有大闺女和女婿帮助料理,姥姥待在家里“不擦三门四户”。

随着岁月更替,斗转星移,姥姥也开始试着离开她守着的那个空荡荡的家,每年进城一次,名曰:过闺女家,一待就是五六个月。

姥姥那个年代的人都是裹脚的,一虎口长的小脚,美其名曰:三寸金莲,走起路来踮着小脚,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似的。

那个年月,生活在农村的老人,特别是女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在一日三餐中,在锅台和鏊子窝两地辗转,有的到死也没有离开过村子,别说是在城里一住就是半年。在和姥姥一般大的人眼里,姥姥那是见过世面的人,每次从城里回到家,邻居家的嫂子和弟媳们围着姥姥诉说离别多日的相思,听姥姥讲一讲城里的新鲜故事。

“他二姐家点的灯,灯头朝下”,没等姥姥说完,满屋子的人便惊呼起来:“安阳,那还了得,那洋油(煤油)还不洒的到处都是,啧啧”。

“人家点灯不用洋油,也不用洋火(火柴),叫电灯,刮大风也吹不灭。一点上灯,满屋子里亮堂堂的,就像白天一样,纳鞋底,缝衣裳,你就是绣个豆枕(枕头)顶子都不碍事,姥姥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绣花的动作,听得人津津有味。姥姥还把在城里听戏,看电影的事说给大家听,人们流露出对姥姥的羡慕和对城里的向往。

“什么时候咱也能上城里逛逛,听一出戏,吃一顿饭,就是死了,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有人心里想,“人家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有个好闺女,哪回过闺女家,闺女不给做两身新衣裳,你看这个老嫲嫲身上穿的衣裳干净净的,没有一个补丁,我们这些有儿子的,谁的衣裳上不是补丁摞补丁”。

那年,姥姥第一次见到电灯,她以为电灯和油灯是一样的,电灯更加明亮干净,只是叫法不一样罢了。所以,在准备困觉前,她多次试图将悬挂在头顶上的电灯熄灭,可是任她如何鼓起腮帮子,用上最大的气力猛吹,电灯的光亮依然纹丝不动。

第一次看到灯头朝下的电灯,姥姥的心里本来就怪怪的,到了该困觉的时候了,这电灯怎么吹也吹不灭,姥姥仰着头望着悠然自得电灯,愈加纳闷了,心里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姥姥的一系列动作,母亲全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她只是催促姥姥早睡觉歇歇,并承诺吹灯的事情由她负责。

姥姥将信将疑地上床休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我的母亲。她要看一看,这电灯是怎么被吹灭的。只见,母亲转过身来,伸手将床头的一根线拽了一下,“吧嗒”一声,电灯一下子熄灭了。

时光的脚步徐徐走进1977年的初秋。那年,妹妹五岁,弟弟三岁。

那天是个星期天,母亲早早起床,剁好肉馅,和好面,分别放在盆里,盖上盖垫。

天井里赫然摆着两架筐茄子,母亲准备挑到集上卖了,换点钱买咸盐,打酱油。

临出门前,母亲嘱咐姥姥,晌午不一定能卖完,午饭由姥姥包饺子吃。

下午,太阳光斜照在柴门上,通过门上的缝隙筛下几缕斑驳的日影印在地上。

赶集归来的母亲挑着架筐,老远就看见自家大门前有一个小孩倚在墙边,两只小手不停的揉眼睛。走近了,才看清楚是自己的女儿。

“闺女,你不在家里吃饭,站在这里做什么?”母亲关心的问。

小女孩,松开小手,看清楚是妈妈回来了。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里,“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闺女,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咱不哭,你和妈妈说,妈妈指定不愿意他!”,母亲边哄女儿,边撩起衣襟给她擦拭眼泪。

妹妹抬头望着妈妈,一边抽泣,一边告状,“是姥姥,她不让我吃饺子。”

母亲抱起抽咽不止的女儿,心疼的亲了亲满是泪痕的小脸,小声说:“姥姥怎么能这样,我们去找她说理去,看把我闺女委屈的,都哭成一个“鼓布袋”啦!咱回家,妈妈给你包饺子吃。”

看到我的母亲回来了,姥姥把早已熟睡的弟弟放到床上,轻声问到:“盖垫上还有几个饺子,我去下一下,你凑合着卷个煎饼吃吧?”

母亲没有答话,端起一碗早已凉好的茶水,喝了起来。放下碗,扯过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随手拉过一个板凳让姥姥坐下,微笑着问姥姥:“您娘四个,晌午饭是怎么吃的?”

姥姥说:“包的饺子,下了有两碗,大外甥和小外甥吃的饺子。我和妮子吃煎饼卷饺子。”说到这里,姥姥指着母亲身边的妹妹继续说“这个妮子不愿意,还骂我,死老嫲嫲子,待俺家里还不走。”

“你让她吃饺子,她还骂你吗?”母亲反问姥姥,“是我准备的馅不够,还是面和少了,为什么还要吃煎饼呢?”

“他哥哥和弟弟都是男孩,自然要吃饺子,他是个妮子家,吃煎饼卷饺子,尝尝那个味就行了。”姥姥答道。

“娘啊,现在是新社会,男女都是平等的,男人能干的工作,女人也能干,咱都是女人,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吧”,母亲锤了锤自己的腰,拉过一个马扎坐下,接着说“我知道您一辈子稀罕男孩,这样的做法我也能理解,可是俺不和您一样,我是闺女和儿一样疼,哪一个少吃一口,我心里也不好受”,停顿了一下,母亲把躲在身后的妹妹拉到姥姥身边,继续说,“俺这个闺女三五个饺子就吃饱了,你还让她卷煎饼,她当然不乐意,要是换成我,可能也会骂。”

姥姥爱怜的摸摸妹妹的头,低声说:“都是姥姥不好,让俺妮子受委屈了。”

1981年,我们家买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飞跃品牌。那一年,70多岁姥姥平生第一次看到了电视。

这一次,姥姥在我们家待的时间超过半年,进了腊月门,姥姥便对我的母亲说:“恁二姐,我得家走了,眼看着要过年了,恁大姐也不来叫我回家,这算怎么回事呢?”

“回去做什么,就在俺家过年吧。”母亲笑着安慰姥姥。

“那怎么能行,哪有丈母娘在女婿家过年的!”姥姥皱着眉头,急切的说道。

“在安大姐家过年,不也是在女婿家过年吗?就你事多。”母亲回了姥姥一句。

“那可不一样,他们答应会像儿子一样给我养老的,我那五间堂屋拆了,在她家重新盖了五间大堂屋,我得上他们家过年”,姥姥的嘴唇蠕动着,既像是在和我的母亲拉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别想一些了,或许俺姐家里忙,你就先安心的住着,她什么时候来叫你,你就什么时候再走,怎么样?”母亲拍了拍姥姥那双满是褶皱的苍老的手后,自己去过屋里做饭忙年去了。

姥姥继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个年代,电视机也就能收到中央一套和山东电视台两个频道的节目,播音员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人,看的多了也就记住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28,年眼看着就来到了。

这天晚饭后,姥姥神神秘秘的对我的母亲说:“恁二姐,我和你说个事”;

“娘啊,什么事呀,你说”,母亲答道;

姥姥扯扯母亲的衣袖,转身指着电视屏幕上的一位女主持人,悄声对我的母亲说:“恁二姐,这不就要过年了,谁家不盼着儿女回家团圆呀,你看看,这个识字班,在您家这个小匣子里的有大半年了,她能不想爷娘吗;叫她出来回家过年去吧,行吗?”

听了姥姥的话,母亲先是一怔,然后便笑了起来,然后郑重的向姥姥保证道:“我听娘的,让她回家过年,和父母团圆。”然后,关闭了电视。

看到在电视屏幕上说话的“识字班”不在了,姥姥的担忧和不安才完全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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