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工程兵指挥学院官网-徐州工程兵指挥学院官网余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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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里,自从有了周翔宇同学建立的那个叫做“徐州兄弟群”的微信群后,我的军校战友每每聚在一起,就会在群里上传几张“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照片,那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兴奋劲儿,如同一般,迅即引燃同学激情,有点赞的,有问候的,有调侃的,还有爆“野史”的,让人欣喜让人狂。破防一瞬间,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军校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芳华岁月。

(一)军考之路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能够考上军校,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个时候高考“黑色七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想都心有余悸。当兵考军校,对于我们这些经历过高考洗礼的战士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1997年,在那个雪洗百年国耻、喜迎香港回归的特殊年份里,入伍第三年的我,终于有了备战军考的机会。参加军考,对大多数战士来说, 这是一次改变命运、圆梦大学的战斗,也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那年年初,团里专门组织学员苗子文化科目预选,全团一百多名战士报名参加,最后只留下五十余名战士,参加学员苗子高复班学习,我就是其中的幸运儿。

从4月上旬开始,团里专门安排营房,组织学员苗子集中住宿、集中复习,并专门抽调1名干部负责日常管理,外聘老师授课辅导,助力大家圆梦军校。这期间,大家拿出了比当年备战高考更拼的劲头,学文化、练军事、强体能,在经历政治审查、体格检查、军事科目考核等一系列层层筛选后,我们终于顺利走进了军队院校招收士兵学员统考的考场。7月4日,随着最后一门考试交卷铃声的响起,3天的军考结束了,我走出考场,如释重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等待的日子很是煎熬,转眼到了骄阳似火的8月中旬,正是部队练兵好时节,我们挥汗如雨、厉兵秣马,一纸印有“工程兵指挥学院”的大红录取通知书飘然而至。想想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关关难过关关过。那一刻,我的眼角也不禁泛起泪花,庆幸自己当初凭着一腔孤勇和热血选择了从军报国之路,庆幸自己在军队这所大学校、大熔炉里实现了大学梦,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喜悦、激动与感恩。

那一年,我所在的上海警备区某团工化连5名战士同时考上军校,这在连队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连长尹成进、指导员唐君欢非常高兴,还破例让炊事班备了两桌好菜,温了几壶黄酒,在连队饭堂举办了一场很是热闹的“升学宴”,全连干部骨干欢聚一堂,大家举杯祝福,开怀畅饮,喜庆之情溢于言表。

1997年8月30日傍晚时分,我带着对军校生活的无限遐想,在上海站踏上了一列开往徐州的绿皮车,星夜兼程,“咣当”向前,晃荡晃荡了10多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在徐州站的出口处,当时还是学院教员的二哥已早早等候于此,将我带到向往已久的工程兵指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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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高于一切,我们是光荣的集体。

(二)入学之初

工程兵指挥学院,是我军工程兵指挥军官的最高学府,位于江苏省徐州市东甸子。学院大门之上“工程兵指挥学院”七个鎏金大字,是徐向前元帅亲笔题写的。

学院东西两个大门朝南,营区东侧为办公区和教学区,西侧为生活区。从学院东大门进入营区,中心路两侧各有一个硕大的操场,那里是学院举办重大演训活动的场所。沿着中心路向前,一幢高大巍峨的建筑物映入眼帘,那是学院大礼堂,是组织重要集会、开展文艺活动的殿堂。从大礼堂东侧小路向北,路过模拟楼向前不远处的东侧,一排两层红砖瓦房,就是我们学员二大队14队的宿舍楼,与我们同期入学的还有部队生15队和地方生11队,此后我们学员队又调整为五系18队。

学院大礼堂。

我们全队132名学员,来自全军各部队。报到时,我所领取的脸盆、饭盆、茶缸、洗漱缸等统统印有14-101的编号,这是按报到先后顺序发放的。报到的当天晚上,宿舍楼道里传来呼喊我的声音,我应声答“到”,这时一位身穿短裤背心、酷似潘长江的陌生人来了,说是我二哥的战友,很是关心地问长问短,与我聊了好一会,看来是学院的教员或干部。第二天一大早,全队集合,我的天,昨晚的他,竟赫然在列,让我一时懵圈。原来,他是学院土生土长的战士学员熊杰,他成熟稳重、热情开朗,打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战友好兄弟。

斑驳的茶缸,如烟的过往。

学员报到完毕后,学员队组织了一次较为特别的集合,就在学院东操场的跑道上,全队按高矮排成一列,并由此切割成3个区队12个班,一区队显然就是妥妥的大长腿,我们二区队的次之,大家自嘲为一群根号3,而三区队的就更为次之了,也就是传说中的一群根号2。

泛黄的座位表,岁月的老印迹。

入学的第一周,学院便组织了新学员的复试复查,这是一次从政治、文化、身体三个方面对军校新生的全面考查,不合格是要被淘汰的。正因如此,那些天里大家还是倍受煎熬的。很快,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学员队的那次篮球场集合显得不太寻常,队领导神情严肃地来到队前,要求“点到名的4人留下,其他人员带至教室”。事后真相大白,那4人就是因为身体复查不合格,被淘汰退回原部队,他们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真心为他们感到惋惜。

随后,我们便发放了新服装,那时学员服装除了冬常服仍为涤卡布料外,其余均为八七式军官服,尤其是那双皮鞋,让大家异常欣喜。要知道,那个时候义务兵是没有配发皮鞋的,军队里能够穿上皮鞋,那可是出人头地、让人刮目相看的。脚蹬皮鞋,同学们显得更加阳光帅气,大家也因此把这皮鞋看得很重、爱得深沉,皮鞋总是擦得锃光瓦亮,有的同学就更为讲究了,还专门请了门口修鞋匠在鞋底打上一层小胶皮,再钉上一块小铁掌,走起路来“咚咚”作响、火花四溅。

那时全军还未统一配发制式体能训练服,学员队特地为大家选购了一整套运动服,每到体能训练或是业余时间,大家便换上了宽松舒适的运动服。那些各式各样的运动服,俨然成了各学员队的流动标识,这也是那个时候学院里一道最为特殊的风景线。

不一样的运动服,不一样的青春。

“开学即开训”是军校生活的标配,尤其是入学之初的基础训练,这对于我们部队生学员来说,就是一次从普通战士向军校学员的转变;而对于地方生学员来说,则是一次从普通老百姓向合格军人的蜕变。事实证明,转变远远没有蜕变的那般苦,每天“半天学习半天训练”,让我们感觉还是蛮轻松的。

很快,经过一个月的摔打磨砺,到了1997年的国庆前夕,我们迎来了军旅生涯中的重要时刻,授衔暨宣誓仪式在淮海战役烈士纪念塔前隆重举行,肩扛红牌牌,承载我们青春梦想的军校生活正式开启。

云龙湖畔的“红牌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三)引路之人

军校是军官的摇篮,学习是军校期间的首要任务、头等大事。在军校里学习,自然离不开教我者教员和队干部,他们学高为师、德高为范,是我们成长进步的指路明灯。

那几年,我们除了学习大学语文、高等数学、大学英语、马克思主义原理,以及力学、电工学、军事地形学、军事运筹学等课程外,还有充满浓浓“战味”的筑城伪装、爆破、道路桥梁、渡河、野战给水、工程机械、工程兵战术、工程保障等工程兵专业课程。学院师资力量雄厚,为我们上过课的有季芳、周虹、赵龙志、巴德玛、朱洪涛、张应二、夏长富等教员,他们诲人不倦、立德树人、传道授业解惑,是一批知识渊博、治学严谨的师者。

课间时分,学员与教员。

而我们这些当了几年兵的士兵学员,又端坐于教室,听着教员们滔滔不绝的授课,一开始还真是不适应,但大家学习还是很认真的,也是很努力的,当然有时也是很吃劲的,有的还曾挂过科、补过考,这也让一些同学在军校的记忆里有了一段挥之不去的“痛”。但大家坚信,没有比脚更长的路,也没有比人更高的山。那些年,大家始终铆足了那么一股劲,在课堂上孜孜以求,在图书馆里破书万卷,在教学楼区队教室里虚心讨教,在学员队各班学习室里静夜苦读,在野外作业场、在综合演练场、在废黄河故道练指挥练技能练协同……古彭大地处处留下了我们求知求学的身影。

二区队学员与巴德玛教员在一起。

军校姓军为战,学员队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连队化管理。我们先后经历了两任队长、教导员,分别是张凤晨队长、石磊教导员、吴斌队长、张昌教导员,他们恰恰都是带兵好手,政治可靠、对党忠诚、乐为善为、甘为人梯、敢抓敢管、公道正派,是一批亦师亦友的好领导、好老师。

我们的队长教导员,英气当年堪称帅。

军校培养军事人才,军事必须过硬。印象中,那时学员队抓5公里长跑尤为扎实,长跑起点是在学院大礼堂,出了学院大门向东,路过三环路收费站,在2.5公里路程处领取转折卡,再返回出发地线,完成5公里长跑。那年冬日的一个星期六,天刚麻麻亮,照例又是一个5公里长跑。刚一结束,张凤晨队长便板着脸、瞪着眼地来到队列前,一通咆哮,宣布早饭后再进行10公里长跑。原来,长跑时张队长正在薄雾笼罩下的公路对面,一路骑行,一路监督,将“帮人”领取转折卡的“小动作”逮个正着。“队长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就这样全队又来了一个刻骨铭心的10公里长跑。

工兵就是白龙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军校是梦想启航的地方,对未来发展,大家总有几多期许几多愁。闲暇时,大家常常聚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美好未来,石磊教导员善于做人的工作,抓部队思想政治工作有思路、有办法,他告诫大家要正视自己、脚踏实地,对大家未来发展前景,石教导员就有这么一段富有哲理的金句:“将来,如果你当了团长,我就去你那里住上一星期;你当了师长,我就去你那里住上一个月;你要是当了军长,我到你那里就不走了!”话音未落,笑声已起。事实证明,大浪淘沙,潮起潮落,抵达“塔尖”何其难。

军校催生学员成长,成长中的烦恼,必须在成长中解决。学员往往是在“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中成长进步,教员出身的吴斌队长,在学员队管理方面,最懂得以情带兵、科学带兵,他总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用那严而有度的话语点拨大家,“个别的同志,个别的班,给我注意了!”给大家留足面子,用真心换真情,这也让我们军校生活后期少吃了不少“苦”。

军校是年轻人扎堆的地方,年轻人在,活力就在。2000年元旦,适逢澳门刚刚回归,学院举办元旦文艺汇演,张昌教导员高度重视,还专门邀请机关文艺骨干陈博干事指导,编排了舞蹈《回归的脚步》,参加舞蹈队的同学们,经过好一番的苦练,硬是将军校学员的阳刚化作了“柔美的舞姿”,在学院成功演出并获奖,张教导员还是那台演出的主持人,他淡定而从容、坚定而自信,给全院官兵留下了经典永恒的记忆。

舞蹈队与张昌教导员喜迎千禧年。

(四)磨练之苦

在学员队里有一种连叫做学员模拟连,简称学员连,就是有意识地将学员推向管理工作的前台,由学员轮流担任骨干,让大家在管理中学管理,为毕业第一任职积累经验。

在那些“学员管学员”的日子里,队干部总是鼓励大家放手管理、大胆管理,学员连的各项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些骨干抓工作很认真、抓管理很较真,发现问题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诸如,集合点名训话半小时,步伐不齐原地踏步喊口号,饭后单溜返回“两人成行、三人成列”齐步走,各种抓、各种管、各种硬核操作,让大家领教到了“什么是高标准、什么是严要求”。

与地方大学生相比,军校学员其实就是一边当兵、一边上大学,白天学习训练,晚上站岗放哨。学员队白天仅留有队值日,而夜间既有学员队内部岗哨,又有学院大门岗哨。我们站过的学院大门夜班岗,尽管从学员队到学院大门只有区区几百米,但岗哨交接的路途却很远,步行下来往往就是半小时,那是一条学院重要目标的巡逻路线,夜深人静的时候,睡梦中翻身下床上哨,那条巡逻路线就显得格外漫长,行至大门哨位时,那累那困那疲惫,这或许是咱当兵的人独有的一种幸福吧。

当年的洗澡票,长这个样子。

那时是学员队办伙食,帮厨贯穿于军校生活全过程,尽管摘菜洗菜切菜各种忙,但帮厨也算是一件美差,炊事班对帮厨是有“特殊照顾”的,这应该是大家乐于“帮厨”的一个重要原因。在饭堂享用美食后,打扫饭堂就是饭后规定动作,每天由各班轮流打扫,到了周末就要进行一次彻底打扫,全队齐动手,擦窗户、冲地板、洗灶具、刷瓢盆,直至铁器发亮、木器发白、一尘不染。

在学院里“小值日打饭”不只是打饭,还有一项任务就是挑开水。每天晚饭后,小值日便到开水房里排队打开水,大家挑上两桶水,一手搭在扁担上,一手或拽着扁担绳索,或随着步子有节奏地前后摆动着,风雨无阻,负重前行,步伐坚定而有力。

学院里的鬼子楼。

学院西侧的那片干部宿舍区域,是我们学员队的环境卫生区。每天早操时分,各班值日生,就带上一把镰刀一把锹,还有一把大扫把,砍杂草,扫落叶,清垃圾,大家用自己辛勤的双手为学院开启美好的一天,寒来暑往,雷打不动。

在那些“修修补补、修旧如新”的日子里,学员队宿舍楼前,高凤新同学又在忙着修自行车、修拖把、修扫把,只见他三下两下的“手到病除”,一件件破损器物,又重新焕发光彩,动手能力简直逆天了。

“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子弟兵!”我们多次执行重大突击任务,在学院鬼子楼改造工程的一线,在学院南片养猪场房屋拆除的工地,在帮助学院周边农户麦收的田野,在支援徐州市“三场一路”建设的现场,我们战天斗地、挥洒汗水、奉献青春。

那年那月《彭城晚报》的报道。

(五)运动之乐

军人生来为战胜,学院每年举办一届运动会,力图通过体育竞技运动培养学员的拼搏精神、团队精神。

每到备战运动会的时候,学员队就分别组织长跑队、短跑队和田径队训练。每天体能训练时间,长跑队就组织五公里武装越野,每一次冲向终点的那腿软、那胸闷、那气喘,还有那一身“叮铃哐啷”的装备,那是一种涅槃重生的感受。田径队则是进行各自的特长训练,在学院大操场的各个角落里,都散落着大家苦苦训练的身影,佟跃春同学一会儿投掷铅球、一会儿投掷标枪,一声声呐喊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有力的弧线。

而我所在的短跑队,常常是走出学院搞训练,苦归苦,却很自由。我们常到学院东北侧的那座小山组织登山训练,据董伟同学考证,那山名为团山。我们沿着团山那条“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无名小道,从山脚冲向山顶,从山顶返回山脚,如此往复,常常练到头昏脑胀脸发白。每天训练结束,我们都要立于团山之巅,远眺群山,俯瞰城市,或仰天长啸,或放声高歌,我们军校生活就是这样“以苦为乐、乐在其中”。

苦练出精兵,苦练出强兵,流过的汗水终将变成闪闪发光的骄傲。那场堪称完美的男子4×400米接力赛,学员队派出的是冯国全、闫刚波、温华明、刘召雨同学四人组合。一声枪响,比赛开始,只见冯国全同学步伐大而矫健,起跑即领跑,与身后队员拉开近十米的距离;已摆好架势的闫刚波同学,小步助跑,稳稳接棒,奋力向前冲;温华明同学正跃跃欲试,一边跑一边拽过接力棒,跑出了加速度,将优势进一步拉大;到了最后一棒,刘召雨同学在呐喊声中接棒,一路遥遥领先,漂亮,第一个冲过终点线!赛场顿时沸腾了,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那些年学院运动会,我们学员队就是这样不畏艰难、敢为人先,就是这样捷报频传、载誉而归。

篮球健将与吴斌队长共庆佳绩。

(六)课余之美

军校生活充实而忙碌,丰富又多彩。那时我们学员队课余兴趣小组遍地开花,有出黑板报的,有写广播稿的,也有吹拉弹唱的,把日子过得如诗如画。

那个年代打印机还是个稀罕物,写得一手好字,自然受到领导器重,孙睿、李罡、王满华等同学就是有名的学员书法家,他们经常被队领导召唤,或誊写各类材料,或制作黑板报,一笔一划,一撇一捺,给人以美的享受。那个时候更没有电脑刻字这一说,占广平同学就是“行走的刻字机”,学员队需要标语横幅时,他就带上一把尺子一把刀,对着几张大白纸,小刀翻飞,手起纸落,几个大字便跃然眼前,让人叹为观止。

学员队里手工刻出来的标语,精彩一瞬间。

比起书法刻字,音乐带给大家的就是另一种的精神享受。课余时分,学员队里常常传来宛转悠扬的二胡声,时而高亢,时而悠长,邓稳同学又在激情演奏二胡,一曲接着一曲,神妙的旋律久久回荡。受此影响,我们班的同学还专门上街选购了一些乐器,我和娄国灿同学买了二胡,王袁吕同学买了吉他,左贵明同学买了口琴,一有时间,大家就是“杀鸭子的杀鸭子,拉锯的拉锯”,令听者忍俊不禁。

兴趣是良师益友。

军校阶段,学员正值青春洋溢、怦然心动的最美年华,尽管学院对学员婚恋看管很严,按规定是不允许学员在驻地找对象的。然而,我的一些同学也在偷偷编织着自己青涩的爱情,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学院工程系。工程系是地方委培生,这也是那个年代军校里的特殊产物,相比我们学员队里清一色的男生,他们是有男也有女,明显多了一抹鲜艳的亮色。爱情之火终究是包不住的,那些如花似玉、颜值担当的女主,自然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不知从何时起,有同学悄然行动了,来了一场地下恋情,他们海誓山盟,他们私定终身,他们要将甜蜜的爱情进行到底。据不完全统计,仅我们二区队,就有王同学、靖同学与工程系女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得不佩服“隔壁老王们”当初的勇气和执着。

学员宿舍里的校园卡电话,让“通讯基本靠吼”成为历史。

军校与地方大学相比,有许多的不一样,但也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同样拥有寒暑假。在那个“排队购票、一票难求”的年代里,每到放假学员队都会为大家统一订购车票,令人欣慰的是,徐州这座兵城“军人优先”那时就已成风成俗,所以购票对于军队人员来说还真不是个问题。然而,绿皮车时代的多数情况下,旅途中的拥挤、无座、晚点是常态,还有那一次次换乘与转车,真叫一个“人在囧途”。

有一次放寒假,我和段文彬同学相约一同返乡,一大早从徐州站出发,两个多小时才抵达蚌埠,我们随即换乘开往合肥的列车,到站时已过饭点,我们已是饥肠辘辘,只得找了家饭馆小憩,我们要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榨菜肉丝面,一阵大快朵颐后,继续转乘合九绿皮车。这一路,列车不紧不慢,婉若一条巨龙,穿行在苏皖大地,走过广袤田野,路过繁华都市,我们欣赏着沿途大好河山,参与着列车治安联防,累并快乐着。到达皖西南老家时,已是灯火阑珊。回家的感觉真好,让我全然忘却了旅途的疲劳,随即便是马不停蹄地走亲访友,享受着亲情友情带来的无限快乐。

那个时候军人外出大多是穿军装的,所以我们无论是穿行在大街小巷,还是行走于乡间小道,都是很吸睛、很有“回头率”的,那种备受尊崇的自豪感、责任感油然而生。

(七)演练之得

军校的日子转瞬间就到了千禧之年,2000年5月下旬,毕业综合演练如期举行。我们扛起使命,打起背包,携带装备器材,从学院出发,徒步行军拉练,向皖北机动,在尖兵班的引导下,一路“走、打、吃、住、管、藏”。

演练第一天,在皖北某生疏地域,我们当晚的露营地就在一片丘陵山地间,大家分头找寻合适位置,开挖平整,安营扎寨。那时单兵宿营帐篷就是人手一块塑料布,大家在两树之间拉上背包带作支撑,搭上塑料布,窝成三角状,铺上被褥,便成了简易帐篷。夜间时分,大家躺在里面,伴着虫鸣鸟叫,和着山风䓍香,很快便呼呼大睡,然后天公不作美,半夜竟下起大雨,一时雨大水急,帐篷排水沟积水严重,湿气寒气,袭满全身,尽管如此,大家仍睡得香又甜。天亮了,雨停了,演练继续。

风餐露宿,野外屯兵。

在紧张的演练间隙,还来了一位当地中年汉子,他身穿老军装,显得格外兴奋,一会高唱“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儿安家……”一会高喊“立正,向右看齐!”一会展示各种战术动作。据老乡们讲,这是一位对越自卫还击战的参战老兵,时任副连长,因为女人跟别人跑了,而致精神失常,用他自己的话就是“部队来了,他就高兴就清醒;部队走了,他的心就会空落落”。我们转换演练场时,这位成了“疯子”的老兵,如同一只失了群的孤雁,早早来到演练场,面对摩托化行军部队,立于路旁,流着眼泪,敬着军礼,目送部队渐渐远去。老兵岿然不动,好似一座丰碑,这或许就是一种融入、进入灵魂的老兵精神:一日为兵,终身为兵。

那场50公里长途拉练,我们走过乡村,走过荒野,走过山林,一路行军,一路敌情,一路处置,任凭汗水湿透衣衫,哪怕脚掌磨出水泡,全程无人叫苦、无人掉队,大家始终精神振奋、斗志昂扬,走出了军校学员的精气神。最后,在皖北某演练场,我们与某装甲师展开联合军事演习,大家分别以排长、连长、作训参谋等多种身份完成战术想定作业,根据演练组的随机导调,在近似实战背景的演习中遂行工程保障任务。

演练一天晚饭后,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引起我和同学们的注意,只见他们带着碗筷,在炊事班泔水桶旁左挑右检,走近一看,他们是在挑拣剩菜剩肉,一名大孩子正将一块红烧肉塞进身旁小孩嘴巴,此情此景,颇为心酸震撼。于是,我和同学们来到炊事班,正好当天还剩有一些饭菜,我们便让孩子们带路,挨家挨户送饭送菜,淳朴的乡亲们笑了,而我们却已泪眼模糊。

在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我们无论到了哪里,都始终牢记“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人民是我们最牵挂的人”,都始终做到“走一路红一线,住一地红一片”。

(八)毕业之季

军校生活,机遇与挑战并存,困难与希望同在。军校实行的是全程淘汰制,只有幸运跨过那些沟沟坎坎,才能深切感悟“阳光总在风雨后”。

比起入学之初的学员退学,我们上军校两年后的禚同学退学,那就是一场悲剧。禚同学是山东人,面相俊朗,性情孤傲,与同学产生误会,趁课间时分返回宿舍,对着同学的军被、迷彩服一阵挥刀泄愤,当天即被勒令退学,返回原部队不久,便退伍还乡。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人也疯了,真是扎心到哭。所以,我们这些能够通过各种考试、各种考验顺利毕业,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军官,那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带着上任秘籍,我们踌躇满志。

临近毕业,学员队精心采集制作了毕业纪念册,还特别准备了专业书本、军政资料、教学课件等任职秘籍,为大家踢好“头三脚”,学员队着实下了一番苦功。那个时候,对于我们部队生学员来说,毕业分配总的原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再根据分配计划,在各军区、各军种部队予以调剂,所以后来我的大多数同学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老部队。

终于,到了离别的季节,2000年7月上旬,学院大礼堂里的那场毕业典礼隆重而热烈,典礼上《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如同冲锋的号角,显得格外磅礴奔放,学院首长宣读学员分配、授衔命令及三等功表彰通令,为进疆赴藏学员佩戴大红花、颁发三等功证章,当慷慨激昂的《抗大校歌》又一次响彻会场,我们毕业了。

战斗的一群,永远的兄弟。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当初我们心怀梦想踏入工程兵指挥学院,而今我们怀揣所学惜别工程兵指挥学院,我们奔赴祖国四面八方,有的到了边疆,有的到了海岛,有的到了城市,有的到了乡村,大家都到了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在各自的战位建功立业,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战友是天,战友是地,有了战友,我们顶天立地;战友是风,战友是雨,有了战友,我们呼风唤雨。值此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5周年之际,写下这些文字,祝战友们节日快乐!(史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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