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怎么翻译作品的,林纾翻译作品的特点
适逢“圣诞节”,我们暂且不论“该过不该过”,这一洋节的现实意义如何?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让我们认识清末民初的一位学者。他学贯中西,是第一位让中国人知道西方名著的翻译家。他神一般地存在,斯人虽千古,但江湖上仍有他的传说。
扪心只有天堪恃;知足当为世所容。
——林纾
这是林纾先生的一幅书室门联 。
细细品味这幅对联,不难看出:
联语思深致远,含凝旨趣,表明只有天可依恃之慨,抒发其愤世嫉俗之情。

1917年2月,当时的上海《大公报》发表了一篇名为《论古文之不宜废》的文章。作者署名林纾,字琴南,号畏庐。1852年生于福建闽县,这就是如今的福州。他在年轻时曾梦想成为一名佩剑任侠,载酒行吟的豪客,这一点类似唐代的“诗仙太白”。
1882年林琴南考中举人,然而事与愿违,他七上春闱,七番落第,从此心灰意冷,绝意仕途,从此转向从事文化事业。
1900年,林纾聘任为北京任五城学校国文教员。因其所作古文,备受“桐城派大师”吴汝纶赞赏,名声大噪,后荣升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讲席。
民国成立后,他与著名学者马其昶、姚永概等人,与当时在北大提倡“魏晋之学”的章太炎因学术主张相背,随拍案而起,拂袖而去。没有了衣食来源,便以译书售稿与卖文卖画为生。
林纾可以说是“民国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奇人,他曾说自己的诗“七律专学东坡、简斋;七绝学白石、石田,参以荆公;五古学韩;其论事之古诗则学杜”。
他又说与他的古文相比,自己的诗又不过是“狗吠驴鸣”而已。林纾对别人称他为翻译家甚为恼恨,康有为赞了他一声“译才”,几乎惹得他翻脸。他希望别人称他为古文家。
他放言“六百年中,震川外无一人敢当我者”,可见其对于自己的古文水平,自信心爆棚,这也是民国大家的通病,就这么自信,不服来战!
令人惊叹的是,林纾不懂外文,但在懂外文的朋友协助下,翻译法国小仲马的《巴黎茶花女遗事》。这部划时代的译作,乃因一个偶然的机缘而产生。当时林纾因夫人去世,悲伤与绝,心情低落。他的好友王寿昌来看他,劝他散散心,并把一本名为《茶花女》的法国文学名著作品介绍给他,让他试着翻译,说该书是法兰西大作家小仲马的代表作,小说以情感人,使法国巴黎倾城,让浪漫的巴黎男女为之神魂颠倒,他想让中国人也能一饱眼福。
“几日后,包括王寿昌在内的几位朋友,邀我祖父到石鼓山散散心,”据林纾的嫡孙追述,“就在前往石鼓山的画船上,我祖父开始了他的第一部译著。”
据当事人回忆录记载:王寿昌临窗而坐,手捧《茶花女》法文原本,一边浏览,一边口述。船中林琴南临桌站立,提笔泼墨,挥洒成篇,友人在一旁喝彩。其场面不亚于当年王勃一挥而就的《滕王阁序》。
从此在中国近代文学翻译史上,曾产生巨大反响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以奇特的方式从不懂一句外文的中国古代文人手中,用中国的文房四宝,用古文的方式译出。这个里程碑式的壮举,使得中国文坛上第一次有了外国小说的影子。
书译成后,由魏瀚(著名造舰专家)出资交由城内最有名的刻书匠吴玉田镌版印刷。1899年2月,《巴黎茶花女遗事》正式在福州发行,书印成刻印的时候,我的祖父和王寿昌都未敢用真名,我的祖父署名冷红生,王寿昌署名晓斋主人。未敢用真名的原因,在于当时小说的文学地位很低下,为士大夫之流所不屑为。但没想到的是,小说问世之后,立即轰动全国。
从此之后林纾的翻译,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笔头很快,“耳受手追,声已笔止”,毕生把180余部外国文学作品介绍到中国,这其中包括森彼得的《离恨天》、英国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德》、哈葛德的《天女离魂记》、司哥特的《撒克逊劫后英雄略》、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俄国托尔斯泰的《恨缕情丝》、西班牙塞万提斯的《魔侠传》等,均畅销海内,为中国读者打开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西方世界。
由于先生的文笔和才华,一时间“洛阳纸贵”。时人既羡慕又称赞他就是一个“造币工厂”、“印钞机”,只要他一下笔,就有很多著名的出版商抢着给他送稿酬。
林纾听了这些传言,不禁苦笑,他自嘲地把自己的画室题名为“磨坊”,意在“他就如同驴子下磨坊磨粉,一天不磨,即须挨饿,个中苦况,不足为外人道。”
民国著名学者严复曾盛赞林纾的《巴黎茶花女遗事》“断尽荡子肠”,这主要得力于他精彩绝伦的文字。但恰恰是他的文字,受到新学人士嗤之以鼻的讥弹。
周作人直指他“把外国异教的著作,都变作班马文章,孔孟道德”,不过是“中体西用”的老本领、旧思想而已。
鉴于这种四面楚歌的文坛境地,林纾当然也有自己鲜明的个性。他对当时白话文所表现出强烈的排他性,深感忧虑,惟恐国未亡而文字先亡。
林纾尖锐地批评当某些赶时髦的“新学家”,直言不讳地指出:
- “民国新立士皆剽窃新学,行文亦泽之以新名词,夫学不新而惟词之新,匪特不得新且举其故者而尽亡之”。
- “未得其新,先殒其旧”。
古文和新学的观点,林琴南先生早在民国时代,就已洞烛其症。他在1915年为“国学扶轮社”编纂《文科大辞典》作序时写道:
“新学既昌,旧学日就淹没。孰于故纸堆中觅取生活?然名为中国人,断无抛弃其国故而仍称国民也”。
由此可见,林纾并非头脑迂腐的“古字先生”,在引入西方文学方面的贡献,在当年举国上下还没有谁可以超越他。他非常清楚中国的传统旧学,已不适用于今日,他虽主张古文不宜废,却没有说过白话文不宜兴。
单凭这一点,我们今天的很多专家学者是否汗颜!大家就谈谈自己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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