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届奥斯卡最佳影片_85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排名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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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届奥斯卡最佳影片_85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排名中国

《鸟人》是部举手投足彰显性格强烈的电影。

看完《鸟人》不禁大呼,魔幻与荒诞的表现手段在不少时候对付起解决现代性的悖论与困境真是游刃有余啊。它是狡黠的,是清醒的,又是充满灵气的,不过从艺术的沉醉里清醒过后,大家知道这终究只是个基于现实的笑话而已。

而这种强烈是伴随着观看电影从头到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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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是一部适合以思考来作为观看的电影,它本身已经包含着关于电影的批评和反批评。

它解构着围绕电影而可谈论的事情:演员和编剧、观众、电影文化、票房...通过这些解构,它展现出了电影文化的自我认识,展现出电影周围实际发生的事情。

这种解构是挥之不去的黑色幽默。如果对它的评论没能领略黑色幽默,那么很可能看到的就是类似心灵鸡汤式的或畅销书式的情感价值,拥戴正能量的观看者对此喜闻乐见。而且,该片本身叙事风格的点到为止和模棱两可,观众甚至能从侧面获取人生哲学般的感悟。这也正是电影之不纯性质的体现。

墨西哥导演冈萨雷斯·伊纳里图终凭心血之作《鸟人》斩获第85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大奖,他本人亦荣膺最佳导演。

影片以超现实的手法讲述一个过气的超级英雄演员,企图借百老汇实现人生和事业的转型升级,咸鱼翻身的故事。伊纳里图导演将传记手法、喜剧元素和实验风格融入这部作品中,同时又不排斥哲学的思考和对商业的迎合,使得影片征服了一众挑剔的奥斯卡评委,最终得奖也就水到渠成,实至名归了。

对此他表示:“每个人都有自负、自大的时候,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影响着我们的行为,有时起到鞭策作用,有时却让人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开始钻牛角尖。”

他认为,在演艺界这种现象更为严重,很多人无法认清和接受事实,一味的追求名利反而把自己逼向绝境。

《鸟人》采用戏中戏的叙事方式,这种方式经常被用来表现实与虚的辩证法。演员的本质就被卷入在实与虚的辩证法中。

恰如某个剧作家所说,“伪装就是演员的真实,作为他们曾经的素材和裁断人的公众,也是他们愚弄的对象。因为伪装是他们的真实,他们也就可以把真实看作是伪装”。演员为了在戏剧中生存,必然掩盖自己。这可以被当作关于演员的定律,而演员的性质可以从这条定律推论出来。

即使这样,你得到这辈子想要的了吗?得到了。那你想要的是什么?能说我是被爱的,在世上能感受到被爱。

这是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的离世前的最后一首诗,是绝笔,也是赞歌,这首诗也是他的墓志铭。《鸟人》把这首诗放在了片头字幕

对于这部影片的拍摄技法,确实值得称道。一口气拍下来,对演员、调度、整体配合都是考验与挑战,导演的前期策划也需要精心准备,否则效果将难以达成。《鸟人》中,有的并不是拍摄技法上的用心设计,更多的是在表达一种跨越身份、身份困惑与认同迷失的思考,更是对过度消费明星文化的批判。

伊纳里图在这部电影里做了许多突破和挑战。

首先我们看到开场的画面,天降火球,房间内主人公以背后示人,只着短裤上身赤裸的悬空趺坐。立刻便明白导演野心之大,他要用超现实的手法,来完成这个故事,这种不故弄玄虚的实诚,反倒让观众安静下来,静心观看导演如何演绎。

这是一部文艺和商业、舞台表演和电影表演结合得相当完美的作品,伊纳里图在片中融入更多自我的独立思考,近两个小时的片长总共只有15个镜头,观众有如欣赏一部舞台剧。剧中剧的表演形式,超现实手法的运用,主题思想上不随大流,表现技巧上不排斥流行元素,是影片取得成功的关键。

《鸟人》主要围绕某位曾主演过“鸟人”角色这种属于幻想超级英雄类影片的过气电影明星筹备自编自导自演的话剧的时候所遭遇的与他曾经所饰演的辉煌角色幻影之间。

与他的演员同事之间,与他的不定观众之间,与他的文艺批评者之间以及与他的妻子女儿之间的疏离和纠结而呈现了电影在世俗趣味与艺术追求之间的摇摆和演员的精神状况。

里根·汤姆森,一个在20年前因为演《飞鸟侠》而大红特红的好莱坞演员,所塑造的超级英雄飞鸟侠达到家喻户晓程度。然而时过境迁,进入瞬息万变的移动互联网时代,里根已成过气明星,无人关注。他努力想通过改编卡佛的小说话剧《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用严肃艺术为自己在百老汇戏剧舞台上赢回尊严

但无奈屡遭挫折。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前妻不理解他;女儿萨姆反对他;演员麦克总讽刺挖苦他;好朋友杰克告诉他,钱已经用光,雇不起演员麦克;预演也一再出现差池。于是里根孤注一掷,他把留给女儿的房子也抵押上了,他把自己的所有荣誉、钱财都押在了这部舞台剧上面。

里根曾有过辉煌的过去,但今时今日,早已风光不再,片中时不时出现的超现实场景,以及里根幻觉中出现的鸟人的声音和形象,与窘迫的现实构成强烈反差——夸张的视听效果一直在暗示观众,这位大叔所有的努力,在已经不属于他的时代里恐怕都是无用功。

我们看到,里根是个做事严肃认真,死抠细节,喜欢面面俱到的人。但这些优点,到了全新的时代里,让他显得刻板不知变通,固执不明形势。

他与这个世界是“失联”的。他的痛苦、绝望和全无效果的挣扎,越发加重了内心的恐惧感。

后来观众看到了里根的“内裤秀”、阴差阳错的自杀,都是以喜剧手段为最后的悲剧结局做铺垫。里根的前半生,以扮演超级英雄出名,这使他很容易陷入神话一样的迷境,甚至将自己与他扮演的超级英雄等同起来。但真实在现实的世界,他发现自己只是个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的鸟人。

角色的荣耀超出了演员那应该要被取消自我。演员的存在感要由角色的被欢迎程度来维持,演员离开角色就失去了存在感,而一个不被欢迎的角色也只能带来微弱的存在感。

男一号作为演员的失败在于他忽视那些规定演员的定律。他的所有荣耀都由他曾扮演的“鸟人”角色担当着,当他远离观众的兴趣,其存在感也就渐渐失去了。这正是作为戏中戏角色的艾德在自杀前所追问的存在感问题:如果不被爱,那么存在感又从何谈起?

里根在排练剧本的时候总是在漠视更多观众的兴趣,漠视文艺批评家的态度,只是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所谓艺术追求中,这使他陷入了演员中心主义的漩涡。以为可以用演员的身份去规定艺术。若继续沉浸在演员中心主义的状态,那么他将再次成为坠落的伊卡洛斯。没人在意他的所谓艺术追求,就连文艺批评家都不在乎他要演出话剧的叙事结构或思想主旨。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纯粹的艺术追求。

正如他女儿所说,“筹演这个舞台剧可不是为了什么艺术,而只是为了让自己重回演艺圈”,也就是重新获得观众的关爱,获得存在感。

《鸟人》不是对演员的赞歌,而只是展示着演员身份所承担的荒诞。

演员在由伪装而获得的存在感中忘记了其所取悦的现实,自以为可以有高尚的追求。伊纳里图只是用伪装的翅膀去逃避困境,自以为拥有自然的翅膀,在空气中忽视了环境的变化而坠落。恰如《日落大道》所展示的并不是默片演员如何在艺术水平上比有声影片演员更优秀,而是表现演员在忽视环境变化的情况下那么自以为是,那么错乱着精神。

在这方面,《鸟人》再现了以往的主题。类似《鸟人》的主角原本真的饰演过“鸟人”电影,《日落大道》里的主角原本也真的是默片时代的著名演员。它们都牵涉着演员的真实,而真实对于影片而言,只是增添了伪装的趣味。

在《鸟人》的一个片段中,当有位男记者以罗兰·巴特关于大众文化转变的话去询问主角编演一部话剧的意义时,旁边的女记者对此感到厌烦地岔开了话题,转而去询问主角的私生活问题。

男记者的问题代表的是少部分知识分子的兴趣,女记者的问题代表的则是大部分观众的兴趣。大部分观众的大部分兴趣并不是角色或影片能达到多高的艺术价值。电影对于观众而言是通过视觉技术效果而呈现的幻想与窥视,演员对于观众而言的意义同样是在满足幻想与窥视。观众以自我为中心的兴趣使他们试图通过由电影和演员带来的幻想与窥视去满足情感意义中的看之需。

这是《鸟人》中的一个很核心思想。

群体则暗示在左右着观众的主流趣味。

大部分观众根本不在乎《鸟人》的主演所筹备的话剧,他们在乎的是那个近乎裸奔地穿过时代广场的演员,那个在戏台上用把自己鼻子轰掉的演员。总而言之,观众更在乎那个可以作为聊资的演员。

电影广告和娱乐传闻也都在帮助观众满足好奇和窥视的欲望。观众对电影的众多评论甚至都与情节无关,而只是关于演员的闲话。观众对演员在戏外生活的关注总是窥视性质的,演员对观众而言遥远而熟悉。“明星”这个称呼是由演员的私生活转化而来的,它与艺术无关,它是由伪装而激发的对私生活标本的兴趣。

“一个人成不了艺术家时才成为评论家,就像成不了军人而成为告密者”。

《鸟人》以这句话去讽刺剧评人。如果剧评人与艺术家站在同个战线上,前者表现出对后者的同情和支持,那么艺术家肯定不会那样去讽刺他。问题是,当文艺技术者在创作的时候,剧评人很可能会漠视文艺技术者们的创作,将其责备为毫无价值的事物。

另一方面,虽然剧评人也属于观众,但他们很可能并不按照观众的感觉去评判。似乎,文艺批评者越是坚持某种文艺理念,那么也就越是疏远普通观众的感觉。

演员的定义可以像《鸟人》的主角那样说,作出恶意批评的文艺批评者只是试图用贬抑的标签去否定剧本和演出,却漠视了其所付出的劳动和成本,而批评者并不花费多少成本。

对此,影片中的文艺批评者轻声讥笑。烂片就是烂片,只要文艺作品没有达到文艺理念的水准,那么付出再多成本也不能改变事实。虽然批评者的相对冷漠有时看起来很不近人情,但是完全以人情作为依据的判别也是荒谬的。

再烂的电影,如果必须,也会有人去观看。

正如“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所暗示的爱情观相对主义,观众对电影的评价也是相对主义的。艾德与特芮的关系可以用来隐喻演员与观众的关系,而在这时候,梅尔是位批评者,他坚持某种绝对的标准。艾德一边说着“我爱你”,一边揍着特芮,而特芮却认为艾德对待她的态度是爱情的。即便梅尔认为艾德与特芮之间的关系根本算不上爱情,或是很烂的爱情,但特芮却坚持自己的感觉。梅尔最后也没能转变特芮的看法。

相应地,即便在文艺批评者看来某些电影很烂,甚至是在虐待观众,但总会有观众会认为那是可看的电影,观众会以某种绝对的艺术标准去衡量电影,但这对于观众而言经常是无效的。

电影是一种变相的文化灭绝。

《鸟人》通过电影与话剧的对比而呈现出这样的观点,而这当然是在以话剧为中心的立场上来看待的。舞台戏剧或话剧展现的是比较纯粹的灵魂和复杂情感之间的斗争;而电影则混杂了太多杂技式的趣味。

电影与话剧实际上都由世俗趣味和艺术追求所影响,而话剧或舞台戏剧大概被认为艺术比重大于电影,甚至可以说,大多数电影根本与艺术无关。

不过,《鸟人》对电影作为反艺术所作的讽刺并非为了表达真相,而也是娱乐。电影虽然是不纯粹的艺术,但话剧未必那么纯粹,超级英雄电影也并非那么与艺术无关。

大家都难以理解当初动漫电影的超能英雄里根,为什么会选择卡佛的戏剧做自己的人生第二次冒险?记者采访他时说:“你害怕人们说你做这个舞台剧是为了抗议被称为过气的动漫英雄吗?”他很快回答说:“不,绝不会,这也是我为什么20年前对《飞鸟侠4》说不的原因。

他对前妻解释要拿房子筹款时说:“我有个把事情做好的机会,我得把握住,我必须把握”。

他对女儿说舞台剧对他的意义:“这是我的事业。我终于有机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女儿接下来反驳他的一段话严重地打击了他:“对谁有意义?你在拍《飞鸟侠3》之前是有事业的。你现在在拍一部60年前写成的戏,给一千个担心看完没处吃点心的喝咖啡的有钱白人看...除了你,谁在乎?现实一点,爸爸,你不是在做艺术,你就是想刷存在感。你猜怎么着?这个世界的人都在外面争着刷存在感,而你却玩消失。在你视而不见的地方总有新东西诞生,你早就被忘记了。你说说你是谁?你恨博客,取笑推特,连个脸书主页都没有,你才是那个不存在的人!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和我们一样,你害怕自己不重要。你不重要!你知道吗?你猜对了。你不重要,你应该好好适应这点。”

就在里根快要失掉所有希望、企盼时,他突然成功了。连非常著名的大导演马丁·斯科西斯也给出了一个大大的好评。他的房间里充满了他讨厌的各色玫瑰,剧院门外有人花500美元买一张入场券。他的前妻也来祝贺他,可是他却表现出了不该有的冷静。他要给前妻讲个笑话。笑话竟然是他与前妻度过的最后一个结婚周年聚会上,他与别的女人鬼混,妻子发现且异常生气后,他开车去了一个海滩想把自己淹死的体验。而前妻当初根本不知道他曾想寻死这件事情。

他一直执着地认为,把对卡佛的改编搬上百老汇舞台是他重新开始的机遇,但几乎没人支持他、看好他。最开始引人关注,竟然是因为他不小心穿着内裤裸奔在纽约时代广场。视频不到一小时,网络视频点击量就是35万。尽管后来他的舞台演出也的确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可是真正让他成为全球话题的,却是他在舞台上用打掉了自己的鼻子。他的成功就好似对他追求理想的严肃态度的一种讽刺。

《鸟人》对电影观众品味的讽刺和对超级英雄电影的讽刺关联在一起。

超级英雄电影的流行和高票房表明了观众的品味所在。大多数观众喜欢大场面,喧哗,快节奏;喜欢血腥和动作场面;不喜欢话多的,压抑的和哲学上的扯淡。观众看电影并不是为了思考,而是为了缓解生活的压抑。电影为观众带来满足。

把观众拯救于无聊而悲惨的人生。

大概,对于大部分观众而言,再垃圾的电影可能也比他们的生活有意思。

而比起关心里根的戏剧,更为迅速传播和引发话题的是他的八卦。在文艺至死的年代,这虽然寻常不过,但也的确悲哀。

他内心的“鸟人”一直劝他顺应时势、获取名利。当他拼命为自己与“鸟人”抗争,想凭借一出严肃戏剧证明自己作为演员的价值,并意外再次走红后,他反而放下了过去的执念。跳下楼的那一瞬,他是不是觉得终于可以解脱,不用再与这个荒谬的世界做任何抗争,终于可以像鸟一样自由了呢?

不过,这些态度并不是要去改变什么,而只是呈现出导演早已知道的状态,虽然是以讽刺的方式,但讽刺从来不会真正地改变什么。解构电影所具有的讽刺效果是,当人们看到围绕电影的虚伪时——演员的虚伪,导演的虚伪,观众的虚伪,文艺批评者的虚伪,大众艺术的虚伪等不会难以忍耐。

因为电影本来就是虚伪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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