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乐都铁头涉恶案件;青海省乐都县黑恶势力
《塔河文苑》
（第155期）
文以载道 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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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散文展］
那山、那水、那风光
——一个值得人文思考的库车
刘志清
库车，一个很奇特的名字，镶嵌在西天的旷野；库车，一幅悠远的壁画，隐藏在世人的目光；库车，一块奇石般的造型，闪烁五彩缤纷的光环；库车，一段神话般的传说，流传千年。
新疆以天山胜景闻名遐迩，假如以天山为界的话，天山以北为北疆，天山以南为南疆。北疆风景当以天山为首，其中以天池、喀纳斯为代表。南疆重镇以库尔勒为主，其中，最有代表的自然是以素有“白水之城”的阿克苏市为圆点，在八县一市环绕的轨迹中，库车，却是一个最令人神往的、人文风光独具特色的闪亮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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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车古称“龟兹”，风光绮丽，山水迷人，人杰地灵，历史悠久，文化厚重，历史上曾是联系和沟通亚欧大陆的桥梁。中西文化在这里交融，举世闻名的龟兹文化从这里发祥。汉唐时期，龟兹就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之一。“西域都护府”“安西都护府”曾相继设在龟兹，领辖西域二十二个都护府及龟兹、焉耆、于田、疏勒四镇驻军，是中央政府统辖西域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商贸中心。同时，在音乐、舞蹈方面也是西域乐舞的杰出代表。早在汉唐时期，龟兹就被西方誉为“西域乐都”，素有“歌舞之乡”的美名。
疆域的名山胜景，对我来说，已经都烙印过我的足迹。天山的气势，喀纳斯的秀美，罗布泊、坎儿井、葡萄沟、火焰山、魔鬼城、 高昌故城、苏公塔、巴音布鲁克草原、博斯腾湖、楼兰古城等，都曾漫游过、感受过它们生命的气息。回瞥这些散漫的气忆，印象最完整的还是大美的库车。
假如，朋友们要问我，新疆有那么多的天赐风景，为何只说库车最完美？我的回答是：库车的完美最根本的一条，真有点像杨贵妃那种集“万代佳丽于一身”的感受。这种感受在于库车与众不同的是：它不是单一的或以山闻名，或以水诱人，或以物取胜。它能在我的视野中脱颖而出，全凭上天赐予它这块天然的风水宝地。在这块天然的风水宝地之中，蕴藏的是无数的景观宝贝，无法预料与想象的祖先足迹、智慧与中西文化的交媾。她如出浴的贵妃，造物天然。疆域大地上别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她也有。她是疆域大地上一部完整的百科全书，又是旅游胜地的大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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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库车的山水风光之中，那曲径通幽的大峡谷，那蚌壳般的化石山，那令人神往的克孜尔湖、双龙池，神秘的昭怙厘大寺，位于天山深处的大小龙池景点，有着“看尽龟兹十万峰，始知五岳也平庸”的克孜尔尕哈燧景点等，叫人数不胜数。尤为一提的是，在离库车县城西北30公里的渭干河谷的东岸，最具文化内涵的库木吐拉千佛洞景点，是仅次于克孜尔石窟的古龟兹较大的石窟群。
现有的石窟群中洞窟112个，库木吐拉千佛洞开凿的时间从两晋，经隋唐，延续到宋代。 据考证：库木吐拉千佛洞开凿可分三个时期：第一期约在两晋时期，第二期约在南北朝至隋朝，第三期从隋唐延续到宋代。更引人注目的更是那石窟壁画的精彩艺术特色，从时间上看，它是中原地区佛教艺术的先驱；从空间上看，它处于丝绸之路北道的要冲，是世界最古老的文化发源地，又是中国、印度、埃及、波斯以及希腊和罗马文化艺术交流的汇集点。所以它不仅有西方文化和中原地区文化的影响，同时又有着本地独特的艺术风格。
我曾经与文友以敬仰之念、朝拜之心，观赏过库木吐拉千佛洞。石窟在内容和风格上与中原佛教艺术相近，出现了“西方净土”“东方药师”“法华”“弥勒”等大型3 的经变故事画，形象生动、造型优美。窟内和窟外石崖上，留下大量的僧侣题名、题记以及并行的回鹘文的题记、古龟兹文题记。古龟兹人吸收了印度等外来艺术的成分，创造了具有自身鲜明民族风格的卓越艺术。壁画中的人物，形象生动，姿态优美，充分展现了古龟兹人民的智慧与才情，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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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库车县城西北13公里的克孜尔尕哈石窟，为唐代遗址。已有编号的洞窟47个，较完整的洞窟有38个。其中19个为支提窟，19个为毗河罗窟，是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窟中壁画多为佛本生故事像，较为特殊的是第24号窟，为七角形平面。正中有中心柱，左右开甬道，后壁有隧道，且又是平顶的支提窟，此种形式为其他窟群所罕见，壁画元素闪烁出较为浓厚的“龟兹风格”。龟兹乐舞是库车风景的一大文化特色：它秉承龟兹文化中西合璧的深厚底蕴，把具有多元特征和杂交优势的文化推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人称龟兹乐舞为“天宫飞来的歌舞”。
龟兹乐自吕光东归时传至凉州后带到中原，在发扬光大的过程中，推动重构了中国古典雅乐，开创了中国音乐史上一个崭新的纪元。唐代时，龟兹音乐史是最辉煌的一页，继而向东辐射至日本、朝鲜、越南、缅甸等国，向西传至东欧。克孜尔千佛洞的《天宫伎乐图》巨幅壁画，充分反映了龟兹乐舞“回裾转袖若飞雪，左旋右旋生旋风，一曲似从天上来”的艺术魅力。中国唐代著名的音乐家苏蒂婆就是龟兹人，他所创的著名音乐《琵琶曲》被定为唐朝宫廷的宴乐。
江河是人类的母亲，人类因江河而生存，文明因江河而发育。人类，在江河的怀抱中繁衍生息，创造历史。在库车境内，除了上述那些有特点的景观之外，最令人产生诗人般联想的就是有一条举世瞩目的河流，在她的母体中流过，给库车带来风水的灵光。她，就是养育疆域大地的塔里木河。塔里木河由叶尔羌河、和田河、阿克苏河等汇合而成，全长2179公里，是中国第一大内陆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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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本土成长的诗人，我曾经面对汹涌壮观，被称为“无缰的野马”的塔里木河，写过一首感怀的抒情诗《塔里木河——我的母亲河》：“在大漠广博的灵魂深处/有一根脐带连着母亲的子宫/母亲那迷情幽远的圣殿/就是我生命的源头。在大漠广博的灵魂深处/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从天河的子宫中发源而出/覆盖着千里绿洲/万顷良田。”
在大漠广博的灵魂深处/有一位老人与我不约而遇/他以先贤的睿智/大漠的胸襟/用爱的暖流/滋润绿洲的生命家园/在大漠广博的灵魂深处/有一条彩练时常在我的头顶飞舞/她用七彩的光环/羊脂玉般的纤纤细手/托起金山银川的千里沃土/她，就是神州大地最长的内陆河流/我们身旁的母亲河——塔里木河。
据史料记载：关于塔里木河的记述，在《汉书·西域传》称，西域“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其河有二源，一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所记与现今情况一致。
葱岭河指今喀什噶尔河和叶尔羌河。于阗即今和田，中央有河即指塔里木河。据《水经注》记述，塔里木盆地存在“南河”与“北河”。南河沿昆仑山北麓东行，北河沿天山南麓东行，于罗布洼地西部汇合后注入罗布泊。《新唐书·地理志》称为思浑河。清早期成书的《西域图志》和《西域水道记》称为额尔勾果勒。国外古书对塔里木河亦有记述。据冯承钧《西域南海地名》，梵文称塔里木河为sita。塔里木水系指源于天山和昆仑山系，又是能流达塔里木盆地的所有河流。
库车，因为有这条母亲河的惠顾，给古称的“龟兹”平添了她更多的妩媚与风情，吸引了来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朝拜者的目光。这就是神灵的魅力，文化的魅力，库车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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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库车去旅游，库车的“天山神秘大峡谷”景点，距离库车县城约70公里，自然会是你的首选之地。维吾尔语“克孜利亚”即“红色的山崖”之意，它是天山支脉克孜利亚山中的一条峡谷，红褐色岩石经过大自然亿万年的风刻雨蚀之下，才形成现在天神般的大峡谷。谷口十分开阔，深谷之中却是峰回路转。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有些地方，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谷底比较平坦，两侧是高耸的石壁，脚下却有绵绵的细沙。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如此干涸的长不出任何绿色植被的石壁下，有些路段时不时还会出现一层浅浅的积水，看来，水与山也是息息相关的辩证关系。
谷内奇峰异石千姿百态，数不胜数，各种意象中的“神犬守谷”“旋天古堡”“显灵洞”“玉女泉”“卧驼峰”等景观，个个形态逼真，寓意空灵。它是上天用风雨雷电作器，经数万年精雕细琢而成，形成了眼前一个个极具写意风格的雕塑作品的大展馆。为何称之为神秘？它最显著的神秘之处，就是大峡谷中那红褐色的山体群峰，如长天利剑，直插云霄。有时，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犹如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有人说，每当月黑风高夜的时候，从山谷的深处传来的那种凛凛谷风，仿佛千军万马在山谷中厮杀，震耳欲聋，回荡山野，给人一种不敢夜入谷深的神秘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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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天山大峡谷”迷人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雄奇、险峻，而且在于它的幽深、宁静和神奇。站在谷底仰视高山，视线目眩之间会让你的天目感觉到陡峭的峰峦，似乎随时都有倾斜下来的危机感。当你在欣赏她的美丽风姿时，才真正感到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是那么的令人敬畏。有位哲人曾说过，只有大自然对我们没有构成威胁的时候，才觉得她的美丽。
“荡荡天门万古开，几人归去几人来。”当年，我漫步距离大谷口约1.5千米的地方时，一位导游曾经边走边给我讲起了那个阿艾石窟的来由。他说，近年才发现的阿艾石窟颇有戏剧性：1999年5月，阿格乡的采药人阿布来提·买买提准备入峡谷去采集绝壁上一种非常名贵的中药──麻黄草。这个季节山里气候温和，是一年中最适合采药的时候。当他登上一处山崖，把手伸向这株草药时，却忽然向下坠落。大难不死，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洞窟。借着洞外射入的金黄的光线，他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面前全是华美的壁画，这就是阿艾石窟。
窟内壁画后来通过专家论证，明显属汉文化大乘佛教思想，并且内容庞杂，呈现出多元化信仰的倾向，在中国的石窟遗产中极为罕见。窟内三面皆有残存的壁画，而壁画上竟然罕有地出现了汉字，与古西域地区其他数百座石窟相迥异，充分显示汉文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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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山是我们民族的根，水是我们民族的奶”。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有美丽的风光。那山、那水、那风光，是神奇的“长青天”赋予人间的一份厚德载物的大礼，让我们民族子孙在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同时，像珍爱身体与灵魂一样，珍爱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
千载高山意，但为流水知。那似山非山的山，如一幅中西对话的木刻图，透视烽火的记忆；那似水非水的水，与雪域苍茫的托木尔峰潺潺相连，缠绵月牙般图腾的屋檐；那明净如镜的天空与光影效果，是“摄影发烧友”朝拜的天堂，在风的妩媚下，虚实写意，空灵无边……。作为曾自誉游遍了天下大山与名刹的我，看过多少风水云烟，天下之物。那些习以为常见识过的东西，是很难让我有怦然心动的情怀倾诉，每个人的心之灵动，常常在寻找未知的神秘之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激活文人心灵中那一塘死水，写出来的作品才叫有感而发接地气。
大凡对一部作品优劣的点评，有三项标准：一是提供了前所未见的新材料；二是提出了新的见解，新的思维；三是首创了新的文风，新的写作方法。
库车之美，犹如一部令人值得去思考的艺术作品，让每个人在这个“厚载天物”的文化底蕴中披沙励金，激活每一个人的探寻之梦。当我从游览的库车山水风光之途，回到现实的库车之中，激情澎湃的我，在同行的文化人之中曾当即随口赋诗一首：“遥望托峰似天山，漫步塔河舞长虹。花容不拆春光美，库车等待郎君来。”引得朋友们大加称曰“好诗！好诗！”
不是我在这里有意溢美库车如何如何，而是真实的库车就像一个大宝库，承载着一次又一次新的感觉，蕴藏着许许多多至今还没有解密的无数的地下宝藏，等待后来者进行新的解读。她是一个让所有到过库车的文化人自然会触景生情，发自心灵的由衷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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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山水，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最美的风景。在新疆的土地上，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塔里木河。绿洲因你的抚慰而翩翩起舞，沃野因你的滋润而阳光灿烂；你大气磅礴的潜质，是上苍赋予的烙印；一泻千里的风格，让万物在浴火中重生。你的流域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你的旗语把世界文化的大门打开，你不变的执着，让守望精神家园的灵魂，得以永恒。
诗人王安石曾有一首《咏梅》诗：“墙角数枝梅，临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库车，正如一个养在深闺有人知的美女，以雪域风云为背景，一枝独秀，暗香自来，让所有来过库车的人，叹服她的美丽与神奇，分享她迷人的芬芳之气。这就是向自然回归、向原生态探索、从人文景观上写意的美轮美奂的大美的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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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联展］
长篇小说连载《三家人》
栗富领
第十一章 ：游世忠传奇故事（2）
接下来，我给你讲述游世忠的第二个传奇故事。
河西走廊是中国西北的第二大古城，它可以追溯到古石器时代。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设为陇西郡，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黄河穿城而过。一九四九年八月，这里还是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所在地。
河西走廊城地处南岸，城西有一座古铁桥连着南北两岸。北岸通向青海和新疆。解放河西走廊，必须要拿下铁桥，若要拿下铁桥，必须拿下六家岭。
六家岭是一个由南北两块高地组成的葫芦形，面积还不到半平方公里，两高地中间是马鞍形的凹坑，延伸到河西走廊至阿克栏杆镇的公路，两侧多是岩石峭壁，与羊家山相对呼应。有马家军第82军的180师扼守六家岭，也是诸南山主阵地离黄河桥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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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走廊内，守军以马步芳的第89军、第149军和两个骑兵师、三个保安团约五万人据守南山各要点和城区。以第99军、第126军和马鸿逵的第88军共计三万余人，控制河西走廊东北的景泰、打拉池地区，保障河西走廊区的左翼安全。以新组成的骑兵军约两万人控制河西走廊以南的临洮，洮沙地区，保障河西走廊的右翼安全。守卫河西走廊的总兵力大概十万人，由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统一指挥。
解放军进攻河西走廊的部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的第四军，第六军，第六十三军。第十九兵团的第六十三军攻十里山、窦家山，第六十五军攻马家山、古城岭。第二兵团的第六军攻营盘岭，第四军攻六家岭、羊家山。
由于六家岭地势高于狗头山，攻克后更有利于控制局面，因此，第四军便以六家岭为首选目标，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第二十一师肩上。二十一师的具体部署是第三六一团主攻六家岭，第一营、第二营为第一梯队，第三营为第二梯队。
由于六家岭的得失事关河西走廊的安危，马家军拼着性命抵抗。在连、排长的督导带领下，嗷嗷叫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拿着马刀与解放军面对面的白刃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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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在第一道战壕里短兵相接，一时间杀声四起，与马刀激烈交锋，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血光四处飞溅。
由于马家军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而且大多数人也善于白刃战，又因为此战关乎着河西走廊城的得失，马家军的存亡，马家军拼着性命一波一波地往上冲，所以，战场上的残酷程度可想而知。
此时，解放军感到渐渐不支，三六一团团长汪洪毅打电话向师部求救：“首长，我团已经没人了，预备队也已经打光了，请求支援！”
接电话的刚好是师长过乾坤：“没有人了？我怎么听到电话里有人说话，告诉你汪洪毅，阵地只能扩大，不能丢失，否则军法从事。”
三六一团团长汪洪毅听罢此言，知道师里已无兵可调，把军帽一甩，脱掉上衣，夺过卫兵的，大声吼道，“同志们，跟我来！”团部的所有通讯兵、勤务兵、炊事兵及勤杂人员全部拿起武器跟着团长向前线冲去。
此时，师长过乾坤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赶到三六一团指挥部，看到指挥部空无一人，知道团长汪洪毅已经带领全部人员上了第一线。大声叫道：“游世忠！”“到！”游世忠大步向前，向师长敬了一个军礼。师长过乾坤向游世忠大声命令到：“你带警卫连上，把汪洪毅换下来，如果你战死，我给你买个好土货。”“是！”接着，游世忠埋怨道：“首长，还没上战场，你就说这不吉利的话。”“快上！”师长再次命令道。游世忠带着警卫连，跑步向第一线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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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六家岭解放军增加了一个连的新鲜血液，且攻势凶猛，胜利的天平慢慢地向解放军倾斜，马家军渐渐地支撑不住，最终彻底地溃败下去，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但是，由于战场极为激烈，游世忠在冲锋的过程中，肠子被打穿，卫生员见状，急忙上前，游世忠一把把卫生员推开，忍痛继续指挥战斗。
在解放军的凌厉攻势下，十月二十五日，马家军已无力反抗，全部退出了河西走廊城。游世忠被担架抬着下来离开了战场。
见到了师长过乾坤，游世忠惭愧地说：“首长，我没完成任务，没把汪团长换下来，在我冲上去的时候，汪团长已经牺牲了。看来我也活不成了，首长，你说话一定算话，我死后给我买一个好土货。”（不是游世忠悲观，当时国内确实没有这么高医疗水平和医疗条件）此时，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的领导也到了河西走廊城，看了游世忠的伤情，听了二十一师师长过乾坤的汇报，果断用飞机将游世忠运到苏联的阿拉木图。
真是奇迹，马家军在败退时没有将飞机毁坏。可能是马家军败退仓促，来不及将飞机炸毁。
真是幸运，游世忠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主管领导亲自安排，由专人护送乘专机到苏联治疗。
在阿拉木图，游世忠在优越的环境中得到了精心的治疗，在医生、护士无微不至的关心下，身体在一天天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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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体康复过程中，一个叫吐孙古丽的护士不知是看上了游世忠的英俊魁梧，还是因为游世忠坐专机治疗，以为游世忠有多大的来头，反正对游世忠一见钟情，待游世忠伤愈回国时，坚决和游世忠一起到中国来。
游世忠因祸得福，不但坐了飞机到了外国，还娶了一个外国妻子。到了新疆的首府，受到了兵团领导的亲切接见。看到了游世忠的妻子，兵团领导戏虞地说道：“哈哈！游世忠，这次收获不小，还带回一个洋老婆。”（当时，新疆已经和平解放，但是，以乌斯曼为首的匪徒发生叛乱，解放军正在剿匪。）随后，就把游世忠安排司令部休养。
游世忠和他的洋老婆激情过后，逐步回归到了现实的生活。第一个矛盾就是语言不通，沟通困难。第二个矛盾就是生活环境，两人每天吵架打架就跟每天吃饭一样频繁。为此，兵团领导经常批评开导他：“游世忠，找个老婆不容易，再说了，人家是从老大哥那边来的，要注意国际影响，”“一个臭娘儿们，什么国际影响，再无理取闹，老子毙了她。”游世忠恶狠狠地说。
眼看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他的洋老婆在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又回到了苏联。
一九五八年，在开发塔里木大潮里，游世忠鬼使神差地来到新疆农垦总部第一分部胜利十二分场十二连。相比之下，指导员杨彦超只有二十来岁，到新疆只有两三个年头，可谓是初出茅庐。一排长杨铁头、二排长曹锦兴、三排长王文玉都要比他的资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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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十二连当时的全部人马，他们的任务是：由指导员杨彦超负责后勤和向分场汇报连里的情况。连长游世忠、一排长杨铁头一组，二排长曹锦兴与三排长王文玉一组负责圈地。
圈地就是每个农场、每个连队在走过的地方插上树干，然后在树干上写上自己单位的名字和日期，方圆五公里的地方就是自己连队地盘，以免和其他农场及自己农场的其他单位扯皮。如果发生纠纷，就以树干上的日期为依据，先占者为主。
圈地看似简单，但是是一个非常辛苦，非常危险而又非常讲究科学的工作。
首先讲辛苦，每天他们到野外圈地，每人带上两个苞谷馍，带上一行军壶水。当时的塔里木，荒无人烟，没有路，有时走在黄土里，黄土漫过鞋子，脚汗和着黄土，变成泥巴。有时走在盐碱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饿了，从黄挎包里拿出苞谷馍啃上几口，渴了，拿上行军壶喝上几口凉水。
其次，再讲一讲危险，由于没有道路，迷路是常有的事。
还有就是下雨，由于下雨时没有躲雨的地方，几乎每次都变成淋成了落汤鸡。据说有次下雨时，圈地的人躲到大树下，结果被雷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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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更可怕的就是沙尘暴，沙尘暴到来，狂风卷起黄土沙粒，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十米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短者一两个小时，长者四五个小时，沙尘暴所到之处，会把一抱多粗的大树连根拔起。
这时，他们只好坐在地上，用上衣把头蒙起来，任凭风吹沙打，我自岿然不动。待到风停止住，他们才继续前行。
最后一个要讲的就是圈地要讲究科学，也就是圈的地要有水源。别看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没有文化，但是，他们在圈地的时候，首先就考虑到了如何把塔里木河的水引过来，以便以后灌溉方便。
就这样，他们用自己的智慧、汗水、鲜血，甚至生命，将亘古荒漠变成了西北的大粮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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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摆渡姑娘》
刘 敏
（下 篇）
那天下午，太阳落在赧水河上，河面像揉皱了的绸缎。
我和四位哥们站在船靠岸的地方，每人身上套着一个鲜艳的救生圈，我身上套的是红颜色的。
船来了一艘，我赖着不上船，谎说自己丢了东西，要沿路去找。那四位哥们不解地白了我几眼，向我挥了挥手，齐声说：“快去！快来！”
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还在河中摇橹的她，就把自己藏在码头亭子里，偷窥着她开的船的行程。待她的船快靠岸时，我又不声不响地从码头亭走出来，在下台阶的时候，又故意把脚重重踏在石块上，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把四位哥们惊觉。他们齐声对着我喊：“快来啊！”
待我走到哥们中间时，有一位哥们还有兴致地捅了一下我的腰说：“赶上末班船啦！”
我涨红着脸，一马当先地跳上了她的船，当她把船开动后，我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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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着黑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而我的心像是被鹿撞了一下，赶紧找了个离她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船开动在河面上，船头劈开的两边水浪，如一条条犁田时的水浪波纹吸引着我，让我的目光又陷入了遐想之中……那水中不时浮出姑娘美丽动人的笑脸，我情不自禁地傻笑着出了声。旁边一位哥们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问：“你在对谁发笑？”
我恍然如梦地说：“她在对我笑呢。”
另一位哥们奇怪地问：“谁在对你笑啊？我没瞧见啊？在哪？在哪？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游泳，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另一哥们乘机推了我一把说：“看你心里美的”。
船靠了岸，我和哥们四位像跳高运动员那样，花样百出地从她的船里跳上了岸。走了一段路，我鼓足勇气地回过头来想跟她挥手致意，却见她正在热情地招呼返城的乘客。
我羞得加快了脚步跟随哥们来到浅滩处，大家在各自带着的救生圈里学起了游泳。通过一个下午，我们几个人都掌握了游泳的基本要领。
太阳在西边藏起了脸，我和哥们兴致未尽地立在她停船的地方，大声地讨论着游泳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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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她的船坐满了从城里返乡的农民。她摇橹的身姿，依然那样健美。这是劳动的美、百看不厌的自然之美。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直到她把船上的农民热情地招呼上了岸，我和哥们蜂拥似的上了她的船。
我大胆地走到她身旁，并大声地对她说：“下次来坐你的船，我要把你划船的模样画下来，你同意吗”？
她腼腆地摇着头：“我有什么好画的？你们城里姑娘长得比我美，你去画她们吧！”
我执拗地带着央求的口气对她说：“你的美，是一种健康劳动之美！比城里姑娘纤细得美要美的多。我请求你，让我把你劳动的模样画下来？”
她张大黑亮的眼睛，盯着我轻声说：“真的吗？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绷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和哥们愉快地跳下了船。
我颈上套着红色的救生圈，独自沿着码头旁的河滩上走着，那河里的浪花涌上来，又退下去，河滩上留下了我的脚印，也留下了我对她的思念。
一直这样走着，我忘记了回家，夜幕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幔。河面是那么的宁静，小船似月亮般已挂在墨蓝的天上。
我坐在她停船的地方，一双脚伸进了河里，浪花又轻轻地像个顽皮的小孩，搔痒着我的脚丫，仿佛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而相思的泪水，潸然而下……。
假期很快就到了，我和哥们的游泳技艺掌握了不少，不但学会了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等游泳姿势，而且还相互切磋了潜水的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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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每天游泳归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着她的画像发一阵呆。
至今让我不能忘记的一件事，那是暑假末期的有一天下午。我们在河里游着、游着，突然，晴朗的天空下，起风了。在风力的推动下，河水不高兴似地皱起了一层层波纹。眼看着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
岸边的大人们在招呼小孩们上岸，有二位胆小的哥们也在喊我上岸。我正准备上岸时，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她投去。这时，她正在指挥拥挤的乡民下船。
“咕咚”一声，一位七岁左右的小妹妹掉进河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呼天唤地叫嚷：“快救我的孙女啊！哪位行行好？快救我的孙女啊！哪位行行好？”
河面上，一道道，一排排浊浪，翻卷汹涌，就像一群嬉闹追逐的顽童在随波逐流拥挤着。我随着老奶奶的呼救声，一个猛子扎到小妹妹落水的地方。很快我就把小妹妹从水里救上了岸。不等老奶奶和小妹妹的道谢，我转身又跳下了河，学着大人们的样，顶着浪，不躲闪，身体摆着雄鹰展翅的蛙势，在她能看到我的地方，兴致地游着泳。
站在岸上的四位哥们，齐声为我喝彩，我更来劲了，像个水上表演的游泳健将，尽兴地展示我游泳的技巧。突然一个几米高的浪向我扑来，我来不及多想，紧闭双眼，任浪把我托起，又潇洒地把我抛向河滩上，我踉跄地走了几步，又稳稳地立在河滩上。出尽风头的我，还做了一个精彩的亮相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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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大哥哥把我团团围住，都夸我“泳技高超”。我拿眼偷偷地向不远处的她瞥去，只见她正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得意，知道刚才救小妹妹的一幕、惊险的水上表演一瞬间，都让她目睹了这一切，我准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了，我心中就怡然自得地暗自欢喜。
我这昙花一现的“初恋”梦，至今还保留在记忆的荧屏中久久不能抹去。现在我听说她已是二个孙子的奶奶了，老伴也是退了休的工人。
前不久，我携妻儿孙女回了一趟家乡，惊喜地看到了新建的资江二桥与资江一桥横跨赧水河两岸。桥上，人如流，车如潮。桥下，机帆船“嘟嘟嘟”地在泛起白沫的浪花中高歌奔跳。
以此，我不由得感慨在生命的过程中，少男少女的那种情窦初开的情感，是每个人的青春期天然的、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纯洁而又神圣的情感。这也许是人们常说的“青春病”，也叫“相思病”。目前世上还没有治疗这种病的特效药，唯有“理智”或许能减轻这种病的痛苦么？
（图片：来源网络）
啊，家乡的河，一年四季，奔流不息。
啊，家乡的河，春夏秋冬，唱跳不停。
正如这位活泼可爱的摆渡姑娘吗？
（——完——）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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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画
（外二首）
花瓣雨
风微，雨细
刚刚苏醒的城
和一片片叶子的目光
都被氤氲的雨滴吸住
青绿的气势谁能挡得住
她直抵郊外的妩媚
让一枝枝红杏
急匆匆地爬进了宣纸里躲藏
水彩，晕染着梨花
桃花也没有闲着，在排兵布阵
百鸟啾啾，执笔的人，眉眼含笑
洇出心间的是一大片留白
（图片：来源网络）
初春的门缝
嫩绿的芽，挣脱束缚
破土而出，伸展着春天
探头探脑的模样
顽童般窥视这个陌生的世界
——神奇而又明媚
一道光，照过来
在它们的眼里，仿佛春天
一下子就找到了
遗失的故乡和天空
（图片：来源网络）
立春
擦亮眸子，去湖边
找寻最充盈的嫩绿
有雨点轻轻地弄皱一兀绸
涟漪里，枝条颤动如鸟鸣
雨初霁，一群小鸭子游过
有风，划破林间的静谧
隐匿在眼角的一尾鱼
蓦地，跃出黄昏之前的心湖
仿佛在奋力跳，春天的龙门
2023年《塔河文苑》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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